耳環給我,”阿瑟冷冷地說,“我來還她。”
“不行。”傑拉爾德說,把耳環放進口袋裡,“欺騙可不是好習慣,阿瑟。”
埃爾弗笑起來,顯然他碰到了兩個年輕人為了一個女人產生衝突的情況,也許運氣好他們還會決鬥。不出所料,叫做阿瑟的年輕人突然一把抓住傑拉爾德,把他推回樹邊,身下的枝杆震動一下,埃爾弗頗有趣味地看著這場爭吵。
“說實話吧,傑拉爾德,你喜歡她!”其中一個人叫道。
傑拉爾德試圖把他的手拉開,“放開,別指望我和你決鬥,滿足你那些騎士幻想!”他也大叫,“一個耳環就這麼重要嗎?你有大把的時間和心思去追求她,卻在這裡衝我大喊大叫!”
“它非常重要!”阿瑟嚴肅地看著他,“你簡直不能想像它的重要性!傑拉爾德,如果你不愛她的話,就把它給我,我會用它去向她求婚!”
傑拉爾德笑起來,“別傻了,阿瑟,耳環和謊言,那種東西怎麼可能是愛情這東西的重要幫襯呢。”
埃爾弗有趣地看著這個場面,也許這個年輕人並不愛耳環的主人,他到這裡來,僅僅是為了找一支耳環。可人類並不會瞭解那些,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想什麼,樹下,兩個年輕人仍在糾纏著謊言與愛情的話題,最終其中一個息事寧人地說,“那我們悄悄把它放在她的房間裡,讓她當成亡母顯靈好了。”
阿瑟恨恨地鬆開手,但對這個結果還算滿意,兩人向城堡的方向走回去。“她值得讓我們變成情敵,傑拉爾德,她值得!”他嚷嚷,“你真的對她沒意思嗎?”
“好吧,她很可愛。”傑拉爾德承認,“我只是覺得你為了得到她的好感而欺騙她很奇怪,你總向我強調你對她又愛又恨,感情複雜,可你有那麼多激情幹嘛總衝著她身邊的男人們來,而不去找她直說呢……”
兩人的聲音漸漸遠去,埃爾弗坐在樹枝上,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然後他跳下樹,向奧爾弗家的城堡走過去。
傑拉爾德?奧爾弗是奧爾弗家的第二個兒子,在貴族之家,如果你不是長子便像是有了無所事事、吃喝玩樂的權力,奧爾弗家也不例外。
但這種悠閒與自由卻養成了傑拉爾德的性格——至於更具體是什麼埃爾弗還不大清楚,但看上去正直善良。他站在城堡外黑暗的樹叢裡,看著房內溢位的桔紅色燭光,和裡面的爭論吵鬧,他習慣於旁觀者的位置。
顯然,奧爾弗家剛剛遇到了一些麻煩。
“天哪,什麼夜晚會變大的黑貓,白蠟樹裡住著的影子,還有什麼撒旦的印記,”傑拉爾德叫道,“我沒見過比她更虔誠的人了,他們怎麼能把一個上帝的信徒關於那種地方去?”
“好了,傑裡,她這不是回來了嗎,”他的哥哥息事寧人地說,“賈森主教又餓了而已。”
“捐了多少錢?”傑拉爾德說,“幸好她能回來,主教怎麼能這麼做,他在用金錢測量一個人是否是魔鬼嗎?即使上帝需要世俗的權力,這種行使的方式是不對的!”他說,緊抿著唇。
“行了,別說了,我可不想你也被關到宗教裁判所去,”斯科特說,“去看看你姐姐吧,她嚇得不得了,還受了傷。”
“只是被針刺了兩下。”一個溫婉的聲音說,安妮特走進來,看著她的兩個兄弟,“他們要找什麼撒旦的標誌,上帝啊,那地方真是太可怕了!”
“你該說那都是撒旦信徒應得的下場。”斯科特糾正。
“可是,”安妮特提高聲音,“至少我可以發誓,那個和我關在一起的賣花姑娘絕不是什麼女巫,她才九歲,只是不幸認識幾個字而已——”她停下來,斯科特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別說這些了,我不想再拿錢去贖你們中的某一個,也不想看著我的弟弟或妹妹被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