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雪花。若再不能找到遮風擋雪之地,難道真的要露宿山野寒地麼?二人立在山包上遙遙眺望,現南面極目之處竟有燈火閃亮著。
寒夜燈火,猶如戀人凝望的眼睛,充滿渴望與溫暖。
凌瓏望見了燈光,歡呼一聲道:“玄哥,咱們今晚有避寒之地了。”李玄點點頭,見她歡呼的樣子,不由想起自己在河畔答應帶唐冰一起趕往棗嶺時,唐冰雙臂揮舞時的雀躍情形。這念頭一閃而過後,他心頭一緊,胸中圈圈波紋已緩緩盪漾開來。
李玄道:“那咱就去叨擾一下,看看那裡的主人是否願意接納兩個快要凍成冰柱的人兒。”凌瓏點了點頭,與李玄一起催馬下了山包,向亮起燈火的地方疾馳過去。
二人越奔越近,到近前才看清亮起燈火的地方竟是座粗木搭成的架樓。架樓高約十幾丈,有可以攀援的木梯,且最頂端還建有一個小屋,而燈光正是從小屋內射出。
如此兵荒馬亂,是誰在此建了架樓?是用來做瞭望之需,還是附庸風雅做消遣之用?
李玄勒住坐騎,打量著四周的情勢。此時無月無星,飛雪迷亂,暗夜模糊之下,縱使二人修習過上乘心法,目力極佳,不過才能看出三五十丈。凌瓏凝目搜尋,現離架樓三十幾丈外有片青磚瓦房,低聲道:“玄哥,這裡有人家!”李玄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也看見了那片青磚瓦房。此時天寒地凍,雖然不一定要飲酒歌唱驅除寒氣,但生活在屋內的人們至少也應該挑燈點盞,燃火取暖。但讓人奇怪的是,那青磚瓦房內既沒有亮燈更無人聲,除了呼呼的風聲外,竟然沉靜的可怕。
凌瓏攏了攏被風吹亂的長,道:“這地方看上去很詭異,我心下怎麼覺得不安呢?”
李玄搖了搖手,指了指架樓上的燈光,沉聲道:“難道這裡沒人?要知道暗夜蹄聲最是掩藏不住行蹤,先前你我遠遠奔來,若這裡有人應該早已覺了,但為何沒有人出來詢問呢!除非這裡的人因戰亂避開了。。。。。。可為何架樓上還燃著燈火呢?”
他輕輕躍下坐騎,低聲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先上探個究竟。”說著,拔地躍起四五丈,不待身形下墜,左手往架樓粗木上一搭,身體借勢,又向上掠起了五六丈。
李玄到了架樓頂端木屋的樓梯口,不敢大意,伏低身子,靠在木屋南側的木窗下,先側耳傾聽片時,察覺屋內並無呼吸聲後,這才往木窗上輕輕一拍,‘吱呦’聲中,木窗被開啟的同時,身形一縮,入了屋內。屋內陳設極為簡單。一張木桌、兩把木椅,三具橫臥在地的屍身。李玄見三具屍體打扮的極為華麗,且每個人頭上卻都裹著一條鮮豔的紅絲巾。他暗暗吃驚,上前略略檢查了一下三具屍體,現他們不但早已斷息,且都被人一招鎖喉,待摸了摸屍身,已知這些人死去不久。
是誰殺了他們,他們是些什麼人?
李玄躍出木屋飛身而下,簡略的將架樓木屋內的情景告訴了凌瓏。凌瓏聽了也是不解,低聲道:“咱們到青磚屋內看看吧!或許在那裡能找到答案。”李玄點點頭,拉著凌瓏的手,輕輕嘆息道:“雪夜行兇,一招致命,手段狠辣,技法詭異,當真少見!你在我左右,可莫離我太遠。”凌瓏的手被李玄握住,一顆心莫名緊張起來,待聽他關心自己,不由雙頰燙、驚喜異常,好在此時如墨的夜色可將她紅暈的臉色遮掩。她輕輕抽回被握住的手,低聲道:“我笨手笨腳的在你左右,莫將你連累就好。”李玄聞言,微微一怔,淺笑道:“以你的本事豈會連累到我呢!”
二人如飛鳥掠起,悄無聲息的靠近青磚瓦房。到了近前,才知儘管這片青磚瓦房被高約丈許的石牆圍住,但原本氣派的大門卻被人以渾厚的掌力震開,一扇掛在門框上,另一扇斜斜飛落在院內。
李玄和凌瓏躍入院內,見四周死氣沉沉,敞開的各處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