紗布,戳穿程知微的謊言。
程知微下意識的躲閃,卻沒注意到旁邊的櫃子,手肘碰到櫃子傷口立刻一陣疼痛,她手一揚,不小心把手邊的青花瓷瓶碰倒,花瓶掉到地上發出“砰”的聲音,成了碎片。
“啊。”白珠珠驚的叫了一聲,往周霖背後躲去,“知微姐姐,這可是霖哥剛買回來的青花瓷呢。”
程知微臉色白了一白。
她這樣的行為,周霖更確定程知微是故意貼了一塊紗布來裝病的,畢竟比這噁心的事情她都做過。
他對程知微的嫌惡更深了,也動了怒氣,程知微真以為他是她可以一次次愚弄的物件嗎?
怒氣驅使之下,他摁住程知微的肩膀,抓住那塊礙眼的紗布就扯了下來。
程知微額頭上的傷是最嚴重的,醫生說了很可能留疤,傷口滲出的血水和藥本就黏在紗布上,周霖這樣一扯,程知微瞬間有種頭皮都被扯下來的劇痛感。
她“啊”的慘叫一聲,眼淚就流了下來。
周霖沒想到程知微是真的受傷了,也是一愣,手裡的紗布忽然就燙手的很。
“啊,知微姐姐頭上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傷口。”白珠珠捂著嘴,驚恐的叫起來,“不會毀容吧。”
周霖眯了眯眼眸,出口的話冰冷且傷人,“程知微,你真是長進了啊,現在演戲都會用苦肉計了。”
女人最寶貝自己的臉,程知微怎麼可能讓自己的臉傷成這樣。
三年前的一切在記憶裡翻滾,周霖覺得噁心。
而程知微傷口的疼遠不比心裡被周霖插刀子,她疼的幾乎說不出話來。
周霖眉峰處都是冷漠和不耐煩。
程知微腳步頓了下,低眉嘲弄的勾起嘴角,看看,他和醫院裡那個死了老婆的男人的嘴臉真是分毫不差。
一邊想著她已經走到了門邊,走到門口的剎那,臉上的血色盡失。
乾淨整齊的房間裡,此時一片狼籍,床上藍色的被子隨意的掀開著,床尾是女人白色的裙子和粉色的內衣,床腳的木地板上丟著同顏色的內褲。
曖昧又輕佻。
梳妝檯上的護膚品被弄得亂七八糟,房間裡瀰漫著她最愛的茉莉香,那是她最喜歡的沐浴露的味道。
程知微身體晃了晃,指甲掐進了手心,她這個妻子還沒死呢,周霖就帶著白珠珠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說不定還在這張床上滾過。
噁心。
噁心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