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鐵了心要將那雪狐除去,拾起地上的長劍作勢便又要向那雪狐刺去,卻是眨眼之間,這山崖之上哪裡還有什捉妖人,但見一白衣男子抱起斷崖旁的雪狐,隨手一揮,那雪狐身上的傷口瞬間便已消去,未留下半點痕跡。
轉身,男子看向一旁草叢,“切莫枉殺生,竟然你一意要趕盡殺絕,卻又冥頑不靈,那麼就讓你自己也去感受那被人追殺的滋味吧。”冷冷扔下一句男子抬步便向著遠處走去。
叢間一隻黑灰色兔子在那白衣男子離開後慌忙從那雜草中探出腦袋,隨後轉身身影沒入那夜色之中……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不知走了多久,白衣男子將那雪狐帶至一片光禿的空地之上,藉著那淡淡的月光,雪狐看清了眼前男子的樣貌,那是如神一般的男子,有著絕世的樣貌,精緻的五官,身材修長卻是沒有半點單薄之感。
“可還記得這裡?”指著面前空地上一塊焦黑的大洞,白衣男子那淡淡的語氣中好似透著無盡的悲傷漸漸滲入那夜色之中,直至將那夜色完全浸透。
那是千年前那弒神劍留下的痕跡,上古神器,其威力自然是不可估量,即便是千年這片土地依舊是未生寸草,那當年留下的印記就猶如心傷一般難以抹去。
“這裡是什麼地方,我又怎會知道?”被男子抱在懷裡的雪狐睜著血色的雙眸,滿是疑惑的說著,眼神卻是不時的盯著眼前的男子,好似他的一舉一動都能夠吸引自己一般。
“是啊!你不會記得。忘記了才是最好。”
“我要離開。”
“好。”語氣輕柔的應了一聲男子轉身便要離開,雙手卻是依舊將那雪狐抱在懷中。
“我要自己離開,放我自己走。”
“不準!”腳下驟停,男子儼然沒有了方才那輕柔的語氣,一股無形的王者之氣從那周身散出,帶著無比的威嚴與絲絲肅殺。雪狐不依,硬是伸著那剛剛痊癒的四腿在白衣男子懷中亂舞著,留下點點腳印在那白色的外衣之上。男子不怒卻是用手撫著懷中發洩著不滿的雪狐,寬大的手掌撫上那雪白的狐毛之上,竟是帶來一陣酥麻之感,不由得老實的蜷縮在那懷裡,卻是不敢再亂動。
“我剛剛救了你一命呢,你就這般報答我?”看著胸前那斑斑的爪印,男子一面撫著雪狐的後背,一面說道。不覺間那點點笑意竟也漫上了臉龐,許久未笑過,殊不知那笑容卻是能夠融化寒冰的。“再說,以你現在的能力如果獨自的話,恐怕連保命都很難,若是再遇到今夜之事,誰又能夠救你?不如…我帶你回我的地方去,我答應你等到你有能力自保之時,我便不再攔你,如何?”似在妥協,男子聲音越發的輕柔了,那帶著絲絲寵溺的言語漫在夜色之中,染了月光,浸了墨色。
“好…”鬼使神差的應和了已然不知究竟為何,自己相信了,相信眼前的溫潤男子,就如同對著多年的故友一般,從心底升出的絲絲的依戀卻是正愈發的濃了……
乾坤殿,那天界之帝所在的宮殿,白衣男子帶著雪狐回到殿內,卻是迎面遇到許多的上神仙眾紛紛對著男子行禮退讓。
“呵,天帝,這是去了何處?怎會這會兒才回來?”面前一身著青色衣袍的男子一臉不羈的笑對著白衣男子。
天帝幽流,這世間天界的帝王,主宰這天地的王者,是世人聞之惶恐的存在,不喜,不悲,亦是被譽為無慾無求之人。
“青龍神君倒是清閒的很,現下竟然也會來管本帝的事!”收起對雪狐的一臉溫和,此時的幽流是這主宰天地的帝王,一身的王者之氣盡數發出卻是覺得那周身的空氣都已然凝固。這天界之中膽敢以這等口氣對天帝說話之人除了那放蕩不羈的青龍神君,恐怕再無第二。
“我可不比天帝你這般忙,我是天生的閒散性子,是一刻也不想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