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豪邁之極,過不一會,尉秋出來敬酒,被人們灌得爛醉,整個尉府充滿了笑聲、喊聲、喜慶聲,瀰漫著肉香味、酒香味、世俗味。
一派喜悅氣氛下,沒有人知道,有一位他們的至親之人,正遭受著生死追殺,這人不是他人,正是大婚時,只有簡夢霓還靜靜惦念著,只有羽旦還一直牽掛著沒來賀禮的小師弟——鍾雁冰。
一道青光拼了命的疾馳,那是鍾雁冰,身後是幾十道各色身影,窮追不捨。
自鍾雁冰離開問石軒山谷已經過去一年了,鍾雁冰也已經十八歲了,他從一個小孩子逐漸成長為一個男人,一個歷經苦難,飽受風霜的男人。仍然高瘦的身影,仍然是俊朗的面龐,不同的是曾經清麗的雙眼更顯堅毅,不屈的神情多了深沉,調皮的雙唇緊閉,齊束背後的黑髮凌亂,一塵不染的灰袍染滿了血跡。
面對著這樣的生死追殺,鍾雁冰仍表現得絲毫不亂,他邊戰邊退,與敵人保持距離,不住地掃量著地面,尋找棲身機會,不經意間,對視的是一對兒明亮的雙眸,那人周身黑袍,深紗遮面,被鍾雁冰單手兜著,與鍾雁冰對視時充滿了無限的怒火。
鍾雁冰根本不管他,而是大喝一聲——遁地,在身後瞬間砸下來巨大的紫金葫蘆的同時,一個俯衝,朝著一片漆黑的海面衝去。
一個閃沒,鍾雁冰連同懷中的人一齊消失了,只留下了一陣慘叫和夜空中的點點繁星。
“怎麼回事?”
“快找!”
“興許是潛入海里了,入海萬尺,也得把那小子找出來!”
近四十名築仙境界的高手,只管在空中叫喊著,空有一身殺人本領,無處可用,因為,對手消失了。
鍾雁冰緊閉的嘴唇猛地張開,噴出了一大口鮮血。他趴在地上,勉強支撐,黑夜下,飛瀑擊石,更添幾分緊張。
緊跟著匆忙趕來一人,銀袍青衣,乃問石軒石問。
石問一到,出手相扶,手裡攥著一個玉瓶,直接朝鐘雁冰嘴裡狂倒。
鍾雁冰喝了玉瓶中的良藥,坐在地上,稍加運氣調息,好了許多。
“臭小子,這是出什麼事了?你以青龍預先通知,又如此狼狽地趕來,莫不是惹到什麼大事了?”
鍾雁冰略作了下調整,收了石問身邊的青龍,道:“石前輩,話不多說,現在谷外有三十幾個築仙境界的高手,都是墨海之人,我已無處藏身,才不得已來您這兒了。”
“你小子真去偷五色神針了不成?這事怎麼能急呢?你才什麼修為啊,哇靠!不對,這麼多人追殺你,你不會是去搶的吧?你是不是瘋了?”石問驚呼間,看見被鍾雁冰仍在一邊的那人,又一跳老高道:“你搶寶貝也就算了,怎麼連人也搶啊!”
問石軒隱蔽山谷之內,石問大呼小叫指著地上一人叫著,同時又為鍾雁冰的傷勢擔心著,更為谷外數十名敵人苦惱著。
“我說你搶寶貝也就算了,怎麼連人也搶啊!”
“此人與我有大用處,如今可是我的護身符。”鍾雁冰緊咬一下牙齒,答道。
“這又是何道理?”石問疑惑,繼續問道。
“我去盜取五色神針時,墨海門中正集會議事,此人身處上位,又有諸人圍攏,身份定不一般,後來我偷針事情敗露,無法脫身,纏鬥間,正巧遇見,便一把截了他以作要挾,墨海視乎極其重視此人,不敢盡全力下殺手,我才得以逃至此處。”鍾雁冰撫著胸口,站起身來,看著地上躺著之人,對石問解釋道。
“又是朱雀極速加持印,搞個突然襲擊是麼。”石問極為不屑地描述,好像看到當時情形一般。
“您猜對了。”鍾雁冰倒沒覺得怎麼,他這天生的依仗不但不叫他的襲擊蒙羞,反而叫他的襲擊更具“襲擊”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