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桑悽婉道:“姐姐既是過來人,定是知曉那欲罷不能的無奈。姐姐當日選妃恐是故意落選的吧?”青桑此時才真正正視了自己的心,但同時卻也真真地感到痛了。在這個時代她根本不能去追尋自己想要的愛。
紫?抓住青桑的手,憂心說道:“姐姐自是明白,所以才分外擔心。你我姐妹不怕明說,若當日已被聖上相中,我再如何蝕骨噬心都萬萬不敢有意落選。正如妹妹現如今是太子心中之人,切不可再與他人有所糾纏。當斷即斷啊。”
青桑又豈會不知,可這情絲豈是說斬斷就能斬斷的?
紫?見她臉色極差,也不再多言,挑了些別的話題。姐妹倆閒聊會,就見錢成領著妹妹錢小夕從外頭回來了。
三人客氣地互行了禮,就見錢成疼惜地給紫?擦了擦額上汗珠,再取出剛從臻品坊買回的紅豆糕,柔聲細語地讓紫?嚐嚐,恩愛的樣子真是羨煞旁人。
有情人終成眷屬是何等美事,只是又有幾人能夠如願以償。
此時再多呆片刻就真成了不知趣了。
青桑起身含笑告辭了。
小夕與青桑也嬉耍過幾次,剛回來見著,青桑就要走了,倒有些捨不得,挽留了幾句,見青桑無心留府,就挽著她的手送她出了府。
一路上,青桑鬱鬱寡歡,患得患失,不知下一步該如何是好。
收到菱花墜的喜悅蕩然無存,只剩下迷茫和傷感。
無精打采地回了桑園。
一進院門,就見孃親王氏背對著她坐在花園的石凳上發呆。
“孃親!”青桑輕喚一聲。
王氏似是掏出帕子抹了抹眼睛,這才轉過身應了。
“孃親何事傷心?”青桑見她眼睛通紅,定是剛哭過。
王氏哀嘆一聲,悽悽說道:“你父親寄回家書一封,剛大娘子給唸了。”
“孃親是想父親了嗎?”青桑微微一笑,父親上任數月也只捎了一封家書報平安,沒想今天又得一封,估摸著孃親是想父親了。
王氏再嘆一聲,哀怨之色頓起,憤憤說道:“縱然再想,也敵不過旁人年輕貌美。”
青桑很是不解,問道:“孃親此言何意?”
“你父親在寧州又納了一人,年方十八。”王氏說著,眼眶一紅,險又落下淚來。
青桑先是滿臉驚愕,隨之也就平靜下來,這時代,男人三妻四妾實屬平常,只是沒想到自己一向敬重的父親也難免落俗。
青桑上前安慰了母親幾句,又陪母親在花園中小坐了一會,待王氏心情略有好轉後,方才回房。
對鏡戴上那流光溢彩的菱花耳墜,青桑只覺心裡亂作一團。
於心,她是不願嫁太子的。然她終是爭不過命的。與七皇子怕也只是有緣無分。
又過兩日,青桑與家寶在院中玩耍,家寶忽然嚷嚷要吃那棗泥糕。青桑便命雪盞前往臻品坊去買。
待雪盞回來,卻見她面有難色,便讓小廝帶著正吃著棗泥糕的家寶去了別處。
雪盞這才從腰間芙帶中取出一信箋。
青桑拆開看來,只是上面只有寥寥數字:良辰美景斜眼看,孤獨寂寞深深埋,相思苦;憑誰訴?
落款為小七。
青桑看著那落款,知是棠?,但見他一介皇子自稱小七,忍不住撲哧一笑。
雪盞好奇地看向青桑。
青桑乾咳一聲,掩了失態,問道:“此信你從何處得來?”
“是上次送檀木盒之人。他說已等了小姐兩天了,一直未見小姐出門,又不敢假手於他人。今見了奴婢,知是服侍小姐的,這才託奴婢送了進來。”雪盞細細說了,又道:“那人說在門口等小姐回信,小姐要回嗎?”
青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