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必須先除掉孟蕩,亂其軍心,”周充搖晃著手中的酒杯,打斷了他的解說。
何董生表情怔了一下,隨即又轉回了笑容,“周兄所言甚是,可眾所周知,孟蕩是朝廷中少有的梟將,無論謀略還是武功都非比常人,要想暗殺這樣的人物可是極其不易的啊…”
“有什麼人物是何兄的‘五煞旗’所解決不了的呢?暗殺孟蕩的行動不是已經展開了嗎,何兄何必在此顧弄玄虛呢?”周充冷笑著,沉沉地說。
何董生聞聽此言,心內頓感震顫,要知道‘五煞旗’的行動一向是極其隱秘的,況且周充一語驚人的戳穿了自己欲私下暗殺孟蕩,近而以此邀功作為鞏固自己權勢的籌碼的心態。心內的震盪自是不小,可何董生還是不動聲色的飲了口杯中的美酒。可其他人的驚訝確是全部寫在了臉上,帳中人將注意力全部轉移到了二人身上,氣氛出奇的安靜。
“哈…沒想到什麼事情都瞞不過周兄,不過周兄說的也不是很確切,我的‘五煞旗’確實已經開始了行動,但卻僅限於外圍的調查,至於暗殺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要與大家商討,協力完成了!”眾人聞聽此言面容逐漸釋然,但依舊無心繼續喝酒,等待著二人下一步的發言。
周充表情詭異的點點頭,突然長身而起抱拳道,“仁義王可否將這個任務交給我的‘夜狼’去辦,七天內周某一定將孟蕩的人頭帶回。”眾人聞聽此言無不驚愕駭然。何董生終於明白了周充為何訊息如此靈通,原來他也構建起了一個可與“五煞旗”相對抗的暗殺組織——夜狼。“周兄做出的決定是否過於鹵莽草率了呢?”
“難道仁義王懷疑我兒郎的實力,嘲笑我周某誇誇其談?”周充眼神中開始顯露出兇光。
“哎?周兄誤會了,不過何某覺得這麼大的事情還是大家坐下來一起商議比較好吧?”何董生臉上依舊掛著那不變的笑容。
周充的兇光逐漸斂去,將頭伸相何董生,用他一貫陰冷的語氣說道:“我們打個賭怎樣,不知何兄有沒有這個膽量?”
“怎個打法?”何董生也毫不示弱的將頭伸了過去。
周充飄然站直身子踱步來到大帳中央,回頭說道,“由你的‘五煞旗’來刺殺本公,而本公的‘夜狼’則去刺殺‘仁義王’你,七天後還能坐在這裡的人來做這個盟主,並接管另一個人的勢力,不知何兄敢不敢打這個賭呢?”一種懾人的氣氛瀰漫在整個大帳中,使欲上前阻止的人都不得不放棄這個天真的想法。
何董生一貫的笑容慢慢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豪邁灑脫的表情,“桄榔!”金屬酒杯被撥翻在地上,“好!那七天以後再見吧!哦不,也許是永別了吧,周兄?”
“哼,何兄可不要中途反悔啊,因為狼是不會放過到口的獵物的。”周充言罷,轉身而去。
又過了一陣子,大帳就這樣散了,後來都說了什麼作了什麼,對每個人來說都不是很重要了。因為今天決定了一件關乎生死的大事情,這對於有些人來說,已經足夠了。
時至深更,星星點點的瑩蟲給這個無盡的黑夜帶來了些許光明,讓人們明白除了燭光,大自然也是有光亮的。何董生雙手拄著窗沿,觀察著周圍的事物,似乎想參透其中的玄機似的,濛濛的發呆。“你們說我會象夜空中的瑩蟲一樣稍縱即逝嗎?”
“那怎麼可能,仁義王不是要給我們帶來‘大中盛世’嗎?”樹叢裡傳出了回應聲。
“既然回來了,就快進來吧,我可等得你們著急了!”何董生讓開了視窗,“嗖,嗖,嗖”三個矯捷的身影掠入了他的臥房。
“周充的事情我們已經知道了,主公想怎麼辦?”說話的是一個身體壯實,雙眼如電,年齡在三十許間的偉岸男子,他正是“五煞旗”之一的“閃電雕”王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