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幾位嫂子都很照顧賀芍,待她如親妹妹一般,十七歲的賀芍沒有防住從家裡捅出來的這一刀。
但她不是傻子,很快就調查清楚是誰動的手腳。
事情敗露,當時賀靖的娘正懷著賀靖呢,賀老爺子直接狠著心將賀家老三從族譜上面抹去了,把老三夫婦趕出家門,沒有給他們
也許是因果報應,賀家老三被趕出家門後,想要去京中打拼證明自己,結果在青臨山脈被一頭髮狂的母豹咬斷了脖子。
而當時賀靖的娘正值臨盆,聽到這則噩耗之後難產而亡,留下剛出生的賀靖。
好心人將訊息捎給了賀家,襁褓中的賀靖被賀家人接了回去。
只是他身份尷尬,再加上賀家正值擴張突起之際,賀家眾人都忙碌的很,無瑕看管賀靖這個孩子,賀靖自小便無長輩帶著,越長越歪。
江黎黎得知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心中一陣唏噓,也理解了賀芍對於賀靖微妙的態度。
恐怕賀靖不只是因為長得醜被嫌棄,賀芍也許也沒辦法和對待其他侄兒侄女一樣對待賀靖這個侄子。
江黎黎神遊之際,藍衣姑娘將話頭引向她:“誒,姑娘,你既然坐在我們內院的酒席上了,按理說你也應該備禮的。”
藍衣姑娘擠擠眼睛:“你今日可備了什麼禮物,可否給我們透露一二?”
從送賀禮的手筆很容易能推斷出一個人的家世背景。
女眷們八卦的目光看向江黎黎,可就在這個時候,主持宴席的管家高聲道:“有請賀家賀靖為家主獻上賀禮!”
大家原本對著江黎黎的注意力正時候頓時都被吸引,眾人齊刷刷轉頭看向院門口。
然而院門口出現的卻是一堆面龐黝黑、長得歪瓜裂棗的小廝。
小廝們穿著的衣服也挺奇葩,和開染坊似的五顏六色,像極了賀靖審美能夠挑出來的衣服。
這些小廝拿著長長的竹竿和顏色老土的幕布,動作很快地在酒席之間表演的空地上圍出了一片空間遮擋。
賀峰青看到這一幕,“撲哧”笑出了聲:“賀靖該不會認為這些男子長相很俊俏吧?”
賀曼語姿態也放鬆下來,她還以為賀靖準備這麼久是有什麼驚喜的,原來又是學自己,結果審美又掉線。
這些歪瓜裂棗的小廝和自己的樂師美男團對比下來簡直不要太慘烈!
“應該是,你看這些男子身上穿的衣服,那叫一個又土又俗,想必又是賀靖費心挑選出來的表演服裝吧。”
江黎黎身邊的藍衣姑娘也失笑道:“也不知道是誰在給賀靖出主意,絕了。這拿著竹竿和花花綠綠的布是要做什麼?舞龍嗎?”
旁邊人也道:“估計是學賀曼語找一堆年輕男子獻藝,哈哈,畫虎不成反類犬。”
許多人都捂著嘴偷笑。
賀芍瞥見這一堆穿著顯眼的小廝和那花花綠綠的幕布,嘴角抽了抽。
罷了,昨日賀靖立了大功,今日便由著他吧。
賀曼語出聲吐槽道:“賀靖有些任性了,往年都是自家人在場,送什麼無所謂,可今日不同,每這不是要讓姑姑在全廉州百姓面前丟臉嗎?”
老大賀方執就坐賀芍斜後方,他皺了皺眉,一開口儼然是顧全大局的語氣:“姑姑,我提前預料到了這種情況,替堂弟準備了一份給您的賀禮,我現在上去打個圓場......”
然而就在賀方執站起來,準備上去一展老大魄力的時候,一聲清脆的簫聲傳來。
而那一堆小廝這時有默契地齊齊將幕布給撤了。
幕布落下,之前被圍擋起來的空地赫然成了一片花海,這花海還是有形狀的,像是由異色玫瑰花簇拼出來的如意結,大氣、美豔而爛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