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幼山此話一出,昭平侯府眾人臉色變了。
陳氏看向躺著的楊氏,江黎黎外祖送的吃食,楊氏的臉色確實好了很多,但是這終歸不是個辦法。
許幼山提的這個條件確實誘人。
要是能夠救回母親一命,下跪又有何難?
而江黎黎聽到許幼山開出的條件,眼眸之中閃過沉思,隨即,她悄悄拉過辛澈的手,在辛澈掌心寫下拖延時間四個字。
而這邊王自福聽到許幼山的話,探究地問道:“許公子可是要和我們流放隊伍同行?”
這流放之路難行,而且越走越偏,可不是適合遊玩的路線,若是這許公子跟著他們,他們看在延州知府的面子上總少不了要照顧一二,任務又重了。
“放心,本公子此番出行帶來武功高強的護衛。”
許幼山搖著扇子:“另外,還有海味酒樓的頂級大廚隨行,酒肉食材也是備的足足的,路上可以給大夥兒改善改善伙食。”
“不過同行多少會給王頭領造成麻煩,這一點辛苦費還勞煩各位收下。”
他對身邊美人侍女使了個眼色,美人侍女便從腰間取下沉甸甸的錢袋,走到王自福等一眾衙役面前發放金葉子。
衙役們接過金葉子笑得合不攏嘴,王自福作為領頭的拿的更多,他對許幼山又客氣了幾分。
他們這夥衙役裡沒有會做飯的,是手藝糙的大老爺們,生火煮飯的標準就是東西熟了就行,沒什麼味道可言,現在許公子帶了廚子和酒肉,這路上的生活條件會改善很多。
許幼山這番前來便是打定了主意折辱辛澈。
直接揍辛澈一頓不夠解氣,而且況且要是人傷的太重,他還得救治,人救不回來還可能惹禍上身,畢竟先帝有令不得誅殺開國和平叛的功臣。
他要看辛澈身不由己,放下尊嚴,跪下來求自己,方能解當年之恨。
“怎樣,你們考慮的如何了?”
許幼山笑著看江黎黎:“說話啊,你剛才不是挺能說的?”
扳回一城,許幼山也冷靜了些,他譏諷道:“怎麼,你為了自己所謂的面子,罔顧自己婆婆的性命,不想跪?”
江黎黎還真開口了:“我有疑問。”
“若是你能夠做到你說的,讓母親好起來,那你開的條件倒也無妨。只是——”
江黎黎語氣帶著質疑:“只是你要我怎麼相信我們全府磕頭下跪之後你就會盡力救治?”
“你說的郎中,人在哪裡?醫術又如何?”
“怕就怕你假裝醫治,實則糊弄了事戲弄我們。”
江黎黎的話點醒了陳氏等人,是啊,以許公子這愛找茬的頑劣性子,當真會讓人醫好楊氏嗎?
許幼山覺得辛澈這娘子可當真是不好對付,“本公子的醫女府上有事耽擱了,落後我一步出發,現在還未趕過來。”
“沒來?沒來就是沒有,等來了再說罷,母親的病也不是急性病,需要長久靜養,倒不急這一時。”
江黎黎一臉不信:“況且,母親的病需要溫補靜養,路上肯定需要各種名貴藥材,這些你可都有準備?”
“我母親家可是做藥鋪生意的,當然有準備!”
“我家的醫女是帶著藥材來的,你且看著吧!不比京城裡用的差!”
“你且等著看吧。”
許幼山面對江黎黎的質疑,陷入了自證陷阱之中,兩人僵持不下。
王自福這邊已經從板車上取下鐵鍋勺子等炊具準備暮食了,他走到許幼山身側,“許公子,我們要準備晚膳了,若是您不嫌棄,嚐嚐我們兄弟的手藝?”
王自福看似客氣詢問實則提醒,許幼山自然懂了對方的暗示:“王頭領客氣了,晚膳便讓我的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