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的趨勢,王自福也不是第一次押送流犯了,路上尋到一座破廟便讓流放隊伍進廟休整。
他雖不關心個別流犯的死活,但要是整支隊伍最後沒剩下幾人的話他沒法交差。
破廟裡升起了一簇火堆,火堆旁擠滿了人。
路上淋了雨,衣服溼了,氣溫又驟降,有些人都冷得哆嗦了。
不過有王自福這種狠人坐鎮,大家也不敢太過喧鬧,是暗暗較著勁,卯足了勁往廟中間的篝火擠。
而昭平侯府一夥人有暖寶寶傍身,找了處較為空曠的地方安心休息。
這時候,辛澈拉了下江黎黎衣袖,同她耳語。
“我知你那揹簍神奇。但日後凡事你先顧好自己,不必什麼都拿出來。”
“若是要拿,先同我說,我幫你做掩護。”
辛澈說完,瞧見江黎黎的側顏近在咫尺,才發現自己靠江黎黎有些近了,他別過臉,又怕江黎黎沒聽進去,輕聲叮囑:“你可記住了?”
江黎黎聞言詫異,辛澈這是讓她先保護好自己再顧他人?
細思一番,江黎黎被深深感動了,內心燃起一股敬佩之情。
辛澈不愧是邊關子民的守護神,同等地愛戴每一位老百姓,沒有把個人私利放在群眾生命之前!
江黎黎肯幫辛家也是因為辛家和她是利益共同體,能保護她,而且人品可以信賴,不然換其他人她不會從手指裡漏一點東西出來。
“是!我記住了!”
江黎黎語氣帶著敬重,眼神堅定如鋼鐵,原本小兩口低語的旖旎氣氛煙消雲散。
辛澈一怔,沒說什麼。這姑娘剛剛表情突然昇華幾個層次,是思維發散到哪去了?
“叮鈴——”
就在這時,破廟外面忽然響起清脆鈴鐺聲,伴隨著的還有男子爽朗的笑聲,和幾名女子的輕笑聲。
破廟裡的人頓時安靜下來。
隨即,只見一輛富麗堂皇的馬車停在了破廟大門外。
馬伕從馬車上跳下來,放好踏腳的凳子。
“公子,到地方了。”
馬伕話落音了許久,車裡出來一名湖藍色衣袍的男子,撐著一柄油紙傘,摟著名曼妙女子從車上下來。
原本已經警惕的站起來的王自福看到男人,臉上的表情變為疑惑:“許大公子?”
“您也來這廟裡避雨?”
來人正是延州知府的寶貝獨子許幼山。
他似是酒喝多了,搖搖晃晃的走進廟裡,沒有給王自福一個正眼,一雙吊梢眼在擠滿了人的破廟裡搜尋起來。
捕捉到遠離人群的昭平侯一家,他眼神定格在辛澈身上。
許幼山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一看便是要幹壞事的那種。
他從小痴迷於武俠小說,許知府便重金請了名師培訓。許幼山愛偷懶,但是他更愛裝逼。
為了裝逼,許幼山將學武這件事堅持了下來,並且參加了武狀元選拔。
他在延州賽區的對手不是投降就是腿軟,很順利的進京參加選拔,結果遇上了當年才十四的辛澈。
許幼山被辛澈一腳就踹下了臺,摔了個屁股蹲。
如此奇恥大辱,他終身難忘!
這終於被他逮著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