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中有場大劫數需要剃度出家當和尚十八歲還俗才可躲過劫數。我那愛子如命的老爹既心疼又無奈地打包將我送去了寺廟裡做了個小和尚。
六歲時我便搬去了寺廟剃度當了小和尚,我每天都不開心,唸經打坐真得無聊,方丈大師也不准我吃葷,餐餐都是粗茶淡飯,師兄們還老揹著師傅欺負我,一個月下來我面黃肌瘦,夜裡常常躲起來哭,想爹孃,想家。
我有個好兄弟,他叫何家福,寓意闔家幸福的意思。
我們穿開襠褲時就相識了。
有一天我正百無聊賴之際見到了何家福,我以為在做夢,他躲在佛像下面朝我做鬼臉。
後來我們跑進寺廟後院爬到樹上躲起來,他從懷裡掏出彈弓棋子一些好玩的小玩意還有很多好吃的點心,“我知道你在這裡一定很無聊的啦,我來看看你陪你玩會兒。”
我摸摸光頭道,“你外公知道了一定要罰你的。”何家福從小就是他外公外婆帶大的,我從來沒見過他的爹孃,不知何家福見過沒有,我不敢問。
我還沒出家前曾經和何家福在一個私塾裡讀過書,他自小又謙遜又低調,身為沈家的金貴小少爺,身後總一對雙胞胎少年保護著他,沒人敢動他一根寒毛,沒人敢傷分毫,連私塾的師傅見了他都巴結賠笑臉。
同學中有一個大個兒不知從哪裡知道聽來些風聲指著何家福的鼻子嘲笑他沒爹沒孃是從石頭縫裡奔出來的。
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見過他生氣,他的臉漲得通紅,眼睛裡又寒又冰。那雙胞胎侍從要替他揍大個兒被拒絕了,他不準任何人幫他同大個兒大汗淋漓地打了一架,後來他被揍得很慘,鼻青臉腫的。可是那大個兒卻被揍得躺在床上半個月才能下床。
我想他的爹孃的事情大概便是他的死穴吧。
何家福聽我問他躺在樹枝上得意笑道,“外婆一定會救我的。”
我摸摸光頭難過地對小福子道,“光頭真得好醜啊。”
何家福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頭。
翌日,何家福仍躲在佛像下面朝我做鬼臉,他的光頭又閃又亮好像抹了油似的,他齜白牙偷偷朝我做了個鬼臉。我嚇呆了,他什麼時候也去整個光
20、第20章 。。。
頭,我想笑又拼命地憋住,臉漲得通紅,方丈師傅發現了我的心不在焉,走到我的旁邊賞了一頓毛慄。我摸著光頭上漲起來的紅腫還是忍不住笑得前俯後仰。
“現在我們是兩個小光頭。”他笑嘻嘻地摸摸自己的光頭又摸摸我的光頭。我踮起腳看看他腦門上有好幾道傷口,一定是他自己剃頭時不小心弄傷的。
“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以後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我們勾肩搭背在寺廟後院笑得燦爛。
那一年我們六歲。
【二】
有一天何家福又跑來寺廟裡,這次他的身後跟了條小尾巴。這條“小尾巴”有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她笑起來又甜又可愛,穿著一件淡黃色的小襖,看起來像一隻懶懶的小貓兒。
我一邊吃著何家福給我的帶的精緻點心一邊含含糊糊地問他,“這傢伙是誰啊?”
何家福頗為無奈地聳聳肩膀道,“唉,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問她。”他說這話時嫌棄地想推開這塊狗皮膏藥。可這小傢伙死死地抱住他的手臂鬼溜溜的眼眸笑盈盈地盯著我,“你就是福哥哥的好兄弟真多哥哥?”
我撿了一根樹枝輕輕地戳了戳“小尾巴”的頭,她的個子小小的,只到我和何家福的胸口。此時我和何家福已經九歲了,個子如箭一般的拔高,“你是誰啊?”我輕咳一聲問她。
她一手扯著何家福的衣襬一邊笑道,“我叫左芷櫟,我喜歡福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