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變刺為削,劍光迴旋,緊緊罩住他的要害。高青城暗呼一聲厲害!鬥志愈盛,看準對方劍招中的破綻,嗤的挺劍反攻過去。
兩人的劍術在衡山八代弟子中排名第一、第二位,不論是對劍法的理解和運用,還是出劍的速度、力度,都在伯仲之間。這一交上手,鬥得是煙塵滾滾,酣暢淋漓。剛開始時尚是平分秋色的局面,不過胡青鵬依仗寶劍鋒利的優勢,漸漸佔據了上風。激戰之中雙劍相交,喀嚓一聲輕響,高青城手中的長劍被削斷了半尺長的一截。
高青城急忙縱身躍出戰圈,大叫道:“停!”
胡青鵬按劍問道:“怎麼了?”
高青城仔細端詳著他的驚神劍,臉上露出既驚訝又羨慕的神色,狐疑地問道:“你的劍是從哪裡弄來的?我怎麼從沒有見你使過?”
胡青鵬定了定神,慢慢平息胸中湧動的殺氣,道:“此劍名‘驚神’,乃當朝鑄劍大師桑良子的傑作,削鐵如泥,鋒利無匹,是七師叔莫天風贈送給我的。”說罷信手一擲,將寶劍拋給師兄。
高青城抬手接住驚神劍,輕輕地撫mo著每一寸劍身,愛不釋手,眼中射出欣喜狂熱的火焰,喃喃道:“好劍,果然是好劍!”驀的將長劍一抖,以劍指天,神情肅然,渾身散發出冷峻如冰山的氣勢,身周旋即湧起一陣狂風,飛砂走石。忽見流星飛射,劍氣縱橫,一條人影矯若遊龍般飛高走低,將一路衡山劍法完美地施展出來。
胡青鵬被凜冽的劍氣逼得倒退到牆角,不由暗暗咋舌,這才是高師兄真正的實力罷?靜如處子,動若脫兔,劍式輕靈時彷彿春風拂面,詭異時如毒蛇飛齧,迅捷時若閃電流星,兇狠時如同餓虎撲食,已盡得劍法神髓,比自己高出何止一籌!
高青城將一路劍法使完,情不自禁地仰天長嘯一聲,笑道:“哈哈,痛快痛快!”又舞了幾個劍花,才依依不捨地將寶劍遞還給師弟。
胡青鵬還劍入鞘,納悶道:“直到今天我才知道,原來高師兄的劍術已達如此境界,我是望塵莫及!高師兄,以前在山上時你為何總隱瞞自己的實力呢?”他與高青城平時切磋劍術不下數百次,每次都以微弱劣勢落敗,所以他一直以為兩人的劍術水準相差有限,哪知人家比武是未盡全力的。
高青城神情忽冷,不答反問道:“那你為什麼不肯把自己的寶劍亮出來?”
胡青鵬愕然片刻,苦笑道:“此事說來話長了!即使講上三五個時辰,也未必能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講清楚,因為其中還牽涉到很多秘密。而這些秘密遠未到公開的時候。”
高青城微微一笑,笑容裡有幾分悲哀,有幾分沉痛,道:“我也是同樣的理由。”
兩人四目相對,忽然同時一笑,兩隻有力厚實的手掌緊緊握在一起。胡青鵬沉聲道:“我相信你!”高青城道:“我也是!”兩人相視大笑,一股豪情在胸口激盪,熱血沸騰。
衡陽城表面上平靜如常,實則暗潮洶湧,不少幫會家族都派遣了高手來調查兇案。陳天雷為避免再惹火燒身,嚴禁眾弟子出趙府半步,自己親率眾師弟聯絡當地豪傑,竭力追查真兇,做出問心無愧的模樣。如此忙碌了數天,自然是一無所獲。
這天下午,趙青河、陳青華等又聚到一起玩耍去了。胡青鵬心情煩躁,陪高青城練了一會劍,便走出住所,獨自一人去閒逛散心。趙府佔地極廣,四處種滿了花草樹木。他找了個僻靜的角落坐下,想起下山來的種種見聞,尤其是師姐的變化,心裡感慨萬千,取出珍藏已久的那方蘭色手帕,呆呆看著手帕上模糊的圖案和右下角褪色的“華”字,只覺一陣痠痛湧上心頭。他心裡明白,師姐就彷彿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離自己越來越遠了。不知看了多久,他忽然一發狠,將手帕揉成一團,猛地丟到亂草叢中,起身便走。
胡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