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天雲鬥得性起,一記連環飛腿,將馮祖輝、曹遠剛、唐玲玲踢到一角,自己力戰宋天德、盧淮西。這一次的局面和剛才截然相反,尹天雲矯若飛龍,頻頻進擊,每一下殺招看似簡單平常,卻蘊含凜冽殺機,有著雷霆萬鈞之勢,拳風偶然旁落,將大廳上鋪的石板打得凹陷分裂。盧、宋二人如同大海中的小舟,被驚濤駭浪不斷衝襲著,只能是苦苦死守,越戰越沒有章法,敗象漸呈。
一干衡山弟子大聲吶喊助威,更有幾人抓住馮祖輝、曹遠剛痛毆洩憤,打得兩人鼻青臉腫,哭爹喊娘。胡青鵬暗呼痛快,遺憾的是手足氣力恢復較慢,不能親自打上兩拳。唐玲玲嚇得縮成一團,暗暗慶幸自己是女兒身,否則就要慘遭毒手了。
盧淮西眼看大勢已去,計劃肯定是要落空了,再鬥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手底稍微一鬆勁,被尹天雲一掌擊在肩頭上,當場吐血坐倒。尹天雲緊接著擊飛了宋天德的長劍,順手摺斷了他的手腕,輕鬆取勝。尹天雲傲然四顧,冷笑問道:“這回你們服了嗎?”
盧淮西顫聲道:“你為何會脫胎換骨,功力大進?”
尹天雲大笑道:“或許是天意,若非閣下發掌相助,使我體內真氣陰陽交融,突破了最後一層瓶頸,我就要走火入魔了!哈哈哈,我等了三十年才終於等到今天!這宗主之位非我莫屬了!”其實他當年奪得的《九陽神功》一書的確是他人偽造的,上面所記載的口訣真假攙雜,與真正的神功心法相去甚遠。尹天雲對此並不知情,按照書上的心法修煉至今,體內陰陽失調,陽火虛旺,已經處於走火入魔的邊緣了。偏偏在這個時候,他中了盧淮西極陰極寒的凝血冥掌,正好中和了他過盛的至剛至陽的真氣,居然在誤打誤撞下衝破了玄關,令他任督二脈貫通,奇蹟般跨入先天之境。這其中的奧妙,不論尹天雲還是胡青鵬,都是一知半解而已,其他人就更不會理解了。但是尹天雲內功修行的方法本身隱含著許多謬誤,繼續修煉下去的話,對身體的危害就會逐漸顯露出來了。
盧淮西臉色蒼白,全然不見當初的威嚴氣派,對陳天雷道:“陳掌門,現在形勢逆轉,盧某也無顏逗留,還請你放我們一行下山。至於得罪冒犯之處,容盧某改日再負荊請罪!”
陳天雷聽到他主動提出下山,真是求之不得。盧淮西的身份來頭太大,既不能扣押也不能為難他,否則就等於向朝廷發難,會惹來無窮無盡的猛烈報復。屆時休說是衡山派,哪怕是七大劍派聯手,也抵擋不住朝廷的嚴厲打擊。心中儘管惱恨盧淮西的陰謀伎倆,表面上還得客客氣氣的說道:“盧大人乃朝廷命官,身份尊貴,我區區衡山派怎敢決定大人的去留?大人若要下山的話請自便,恕不遠送了。”
盧淮西冷哼道:“那跟我同來的人呢?你想怎麼處置他們?”宋天德斷手,四名隨從慘死,彭戈等人均有傷在身,真可謂是一敗塗地了。
陳天雷略一沉吟,大方地道:“既然我門下弟子無人傷亡,就由他們去好了。但是從今往後,他們不得再踏上衡山一步!”
盧淮西一口答應下來,起身告辭。宋天德、馮祖輝等扛了同伴的屍體,跟在盧淮西身後,一行人灰溜溜地離開了山莊。
強敵既去,衡山派門下都鬆了一口氣。陳天雷正欲指揮眾人清掃場地,尹天雲忽然走到大廳正中掛著的祖師畫像前,屈膝跪倒,咚咚咚磕了三記響頭,然後起身對陳天雷道:“二師兄,我知道你心中有很多疑問,也很感激你多年來的照顧,但是恕我不能洩露其中的隱私。我和衡山派緣分已盡,自今日起,我的所作所為跟衡山派再也沒有關係,請二師兄見諒。”
他的這番說辭大出眾人意料,陳天雷驚訝地道:“三師弟,你這是做什麼?是不是我有對不住你的地方?眼看嵩山大會即將舉行,你若這時候離開,我們實力大損,又如何能與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