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門主長相雖不算英俊,聲音竟是美妙如珠落玉盤,雖比起莫白還稍有不及,卻也是悅耳非常,叫人一聽便有種心曠神怡的感覺。叶音竹訝異道:“聲音也可遺傳的麼?”
莫晉笑著解釋:“九宮星主有所不知,莫家以於鬱天音聞名,是以這裡稱於鬱門。……卻不知這位公子,是出自於我莫家哪一系門下,聽聲音怕是天音級別不低。”他看向莫白,莫白沒應,叶音竹代為回道:“那就得問你父親了,他人呢?”
莫晉能夠成為於鬱觀的觀主,自然也不是蠢人。對莫白的身份很快便隱約有了猜測,他沒有再繼續追問莫白的身份,只是應叶音竹道:“家父在許多年前便已遁入空門,拜入了西山老祖門下,各位貴客若想見他,便隨莫晉來吧!”他說完,微微抬手,叶音竹頜首表示要去,莫晉即招來祥雲,帶了大家一起前往西山。
路上,莫晉似有若無地向莫白解釋道:“很多年以前,父親曾將自己的連珠玉片贈予一名仙娥,後來這名仙娥香消玉殞,以致連珠玉碎。父親大受打擊之下,與母親鬧翻拜入了老祖門下,從此再也沒有踏進於鬱觀半步。”
莫白眼神閃了閃,沒有說話。叶音竹問莫晉:“很多年前是多少年前?這名仙娥叫什麼名字?”
“約莫有萬年了吧!”莫晉道,“至於這名仙娥姓甚,莫晉亦不是很清楚,只聽父親曾於醉夢中喚過她秋兒。”
“原來如此!”現在叶音竹已經可以確定了,莫晉口中的秋兒正是莫白的娘白品秋。
以死亡的代價換來男人的一世銘記,該說她是幸運還是酸楚?
“他將你們母子丟下,你不恨他嗎?”莫白問莫晉,莫晉微笑道:“恨過的,只是我已經不是孩子了。”幼時,每每看到母親的傷心與孤獨,他的確曾經恨過。可是白品秋母子母死子失,他就算再恨也沒法找他們報仇。那麼多年過去了,永遠活在仇恨中,那是白痴才做的白痴事。
再說了,白品秋是死在他母親手中,這個異母的兄弟變成了孤兒也是受他母親所害。真要說起恨,卻不知誰欠誰更多一些呢!
莫白神色複雜地看著莫晉,輕聲道:“我娘去世時曾跟我說,她說她這一生只欠了一個女人的債,那個女人叫單欣夢。”
單欣夢,就是莫晉母親的名字。
莫晉張了張嘴,似乎想要說什麼,到底還是什麼也沒說出來。
說是白品秋欠了單欣夢的,可說到底,她才是這一場恩怨情仇中最無辜的人。她跟莫門旬在一起的時候,並不知道他已有妻有子了。可最終因為這個男人的多情,她死在單欣夢手中,臨死還揹著沉重的十字架。
說是單欣夢欠了白品秋的,但就算再無辜,白品秋插足了他們夫妻的感情是事實。她嫉妒殺人是過份,可她是被傷了心才會有的反應,雖然解了氣,最終卻只得了一個終身獨孤的下場。
說是莫門旬欠了兩個女人的,然而他的結局亦只是遁入空門,一世情傷!
說不上誰欠了誰。幸運的是,這一對異母親兄弟沒有在彼此還不懂事的時候相遇,否則說不定他們就得變成仇家了。
而今,就算成不了親人,也應該不會站在敵對的兩面了吧!
到最後,莫白並沒有去西山與莫門旬相認,他們走到一半的時候,他忽然停了下來,對莫晉道:“我只是想知道,我娘這一輩子到底值不值,答案我已經知道了。你幫我轉告他,我現在有妻有子有女,生活過得很美好,還有我跟我娘都沒有怨過他。”
“你不去看看他嗎?”
“不去了,那本該是你們一家人的世界,我娘已經擾亂了一次,我不會再打擾你們的平靜。……九兒,嵐,我們走吧!”
“好!”一行人轉身往回走,叶音竹回頭去看,莫晉還留在那裡。過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