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職業技能不抱希望。
“丫頭婆子還罷了,小廝和蒼頭?”古代男人翻了錯不都是流放的麼?難道一併關入掖庭?
“都是老兵,是世子爺安排來的,原來跟著去過南疆。”柴東家的解釋。
如意正了正身子,不自覺的就嚴肅起來:“老兵們裡可有頭兒?”
柴東家的指著一個兩鬢花白的:“這是葉大,平日管著這群人的。”
如意忙笑著對那葉大道:“您今年高壽?”兩鬢斑白,滿面風霜,本該是兒孫繞膝的年歲。
“小的今年五十七了!”葉大躬身回道。
如意起身:“您受累了!以後府裡的活兒您多操心。”
葉大忙推不敢:“奶奶哪裡話,世子爺和奶奶仁義,賞了咱們一口飯吃,小的們心裡只有滿腹感激的。”
“你們年少時候保衛家國,如今又來幫著咱們守這宅子,委實難得。”如意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古代的兵役是很殘酷的,好些的“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苦寒的“爺孃妻子走相送,塵埃不見咸陽橋”。更有甚者“可憐屋頂,猶是春閨夢裡人”,她對著這些人實在擺不出主子的款兒來,起身對柴東家的道:“你們且在這把人手排出來,首要的是老太太、太太院子裡,至於世子爺的書房……”她看了一眼那些老兵,道:“暫且不忙,把家常用的先歸置出來。分了等級,造了表給我瞧。”
這牽涉到工資待遇的問題。
但是新領導上臺,總要有所表示的:“定了等級,每人多發一個月月錢!”
柴東家的忙替著他們謝過了如意。
這時候三治步伐匆匆的進來:“奶奶,大爺讓你去老太太院子裡,太太到了!”
如意的表情僵硬了,小郭氏回來了?
……
眼前的婦人柔弱的如同一株雨後的牽牛花,顫顫巍巍的花朵上,是不勝嬌羞的幾顆露珠兒,帶著雨後的涼意。
鄭元駒再也忍不住。噗通就跪在了她的跟前,抱著她的腰痛哭失聲:“娘……”
這聲“娘”已經十多年未曾聽到了,小郭氏抱著鄭元駒。只嘶啞著喊了一聲:“我的兒!”就再也說不出話來,只無聲的掉眼淚,鄭元駒只感到脖子上一顆、一顆的液體帶著無聲的冰涼擴散至全身,他緊了緊手臂,抱著這個孱弱的婦人。
郭杜娟素來是個心思粗獷的也忍不住哭了出來:“他們太可憐了……”
如意扶著老太太,老太太蹲下來,張開手臂抱住母子兩個,也哭的是老淚縱橫。
如意在旁也覺得鼻子酸酸的,淚水也不知不覺流下來了。他們分別十年卻能再見,她和她的家人上一世的分別卻是再也不見。
四人哭做一團。終究不是個事兒,秦氏忙扶起老太太:“如今都好了。都好了……”她也帶著哽咽,但是尚能控制住情緒。
老太太胡亂擦了擦臉,把鄭元駒牽起來,又握著小郭氏的手:“都好了,咱們都好了!“
鄭元駒笑了笑,一向清冷的眸子被眼淚沖刷後分外明亮。
“太太,這是寧順。”他緊緊牽著如意,介紹給小郭氏。
小郭氏這才瞧著瞭如意,臉色微變,囁喏著嘴,卻沒說話,如意上前福身後要扶著她,她卻袖了袖手,婉拒了,反而牽著郭杜娟:“這是你表妹,杜鵑。”
如意的手尷尬的在半空,她訕訕一笑,轉手去握著郭杜娟的手:“妹妹好水靈,真是外甥似舅,侄女兒像姑。”
郭杜娟裂嘴笑開,她素來是個爽朗的:“姐姐也好看,就是太瘦了,跟草原的瘦馬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