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羅如芳的心頭不覺一暖。
“還不就你這孩子老讓人操心?”鄭玉倩白了她一眼,“跟你說過多少次,別替堯修做那麼多,把自己弄得這麼累,何苦呢?”
雖然這一年來她人在美國,臺灣的事有些鞭長莫及,但兒子是她生的,豈會不曉得他是什麼德行。
“沒關係的,是我自己想做。”羅如芳回望著她,眼中有著被關懷的感動,“而且公司也給我很優渥的薪水呀!”
若說這些年來,楊堯修是她努力的原因,那麼,楊夫人鄭玉倩便是支撐她堅持至今的動力。
鄭玉倩今年五十多歲,不崇尚名牌的她只穿了身舒適的休閒服。
她身上並沒有什麼多餘的配件,唯一看來值錢的就是左手無名指上那枚鑽戒,祥和的模樣,讓人很難想像她其實是個幹練的女強人,甚至還是一家大公司的董事長。
據說,她手上的那枚鑽戒,是她三十二歲那年,當楊氏迅速在南臺灣崛起時,丈夫楊興宏特地買來送給這位自二十歲嫁給他後,便跟著他吃苦打拚的妻子。
不過,男人就是這樣,一旦有了錢,有了地位,身邊的女人也就多了起來,而鄭玉倩從來就不是什麼絕世美女,也不愛打扮,真要比,怎麼比得過外頭那些年輕貌美的女人?
最初,她也怒過,但這些年來,她專心經營財務陷入危機的楊氏食品,無暇理會那些爭風吃醋的事,之後更於一年前搬到美國,正式淡出楊家。
她之所以這麼做,並不是認命或是想眼不見為淨,只是學會將丈夫自心頭最重要的位置,慢慢移至無關緊要的角落。
“說到公司,陳總前些日子還向我大大的誇獎你呢!”鄭玉倩笑道:“他對你在關企整合大會上,提出以楊氏食品這半年新推出的養生食品作為贈品的想法,可是讚不絕口,如此不但節省了禮物的成本,也同時撤銷了我們的產品,而且關企員工們對這一系列的養生食品反應似乎都不錯。”
“不過是突發其想罷了。”羅如芳彎起唇角,輕啜了口咖啡。“現在食品市場如此多元化,竟爭激烈得很,所以啊,能夠從內部深耕推行,為什麼要放過?”
鄭玉倩瞧著她的眼底,滿是讚賞和疼愛,忍不住嘆道:“真可惜,為什麼你不是我女兒呢?我老了,公司若能交到你手上,肯定會比現在更好。”
“那可千萬不成,我不是那塊料,也只想當個小秘書而已。”羅如芳搖搖頭,笑道。
她沒說出口的是,若當了鄭玉倩的女兒,那她和楊堯修豈不成了兄妹,雖然她不敢奢望有一天他會看上她,但也不想成為他的妹妹呀?
“胡說,你要不是那塊料,世界上還有幾個人能勝任?”說到這,鄭玉倩像是想到什麼,忽地自嘲的笑了:“是說……我和堯修大概也就只剩下這間公司可以依靠了吧!”
羅如芳拿著咖啡杯的手一頓:“什麼意思?”
“堯修他爸的遺囑出來了。”對於這個她早就漢女兒的部屬,她也沒什麼好隱瞞的。“這份遺囑的內容本該是機密的,不過我還是得到了訊息,聽說這些年來他對堯修挺失望的,再加上對我也已沒了情分,加此只打算把本來就是我在經營的楊氏食品和天母那棟樓留給我們母子。”
楊興宏自多年前便漸漸將手中的股份分給眾房妻兒,旗下的子公司也交由下一代經營,但就算扣除股份,他手邊擁有的資產仍是驚人,引得眾人覬覦。
“是嗎……”羅如芳喃喃的道,她看著手中那杯拿鐵上飄浮著的葉子圖案,隨著她手微微搖晃而流動著。
楊氏食品是楊氏的最初建立的公司,但二十幾年過去,傳統產業逐漸沒落,前幾年楊氏食品連年虧損,幾乎經營不下去。
楊家的男人都視為燙手山芋,偏偏又是楊氏的根基,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