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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吐出一口濃痰,七天八夜後,餓得頭眼暈花的我,多半還得坐回桌前嚥下這口痰。算了,不談這些矛盾、噁心的感覺。

小說是商品,任何評價與諡美之詞皆有可能是貼在其上的商品標籤,必須正視事實。現在能安慰我的,也就是商品的雙重屬性,價值與使用價值。

空氣是有價值的。

十人九個堪白眼,百無一用是書生。在越來越快速旋轉的物質社會里,速度甚至已取代了物質,而成為上帝。財富、美女等僅是作為速度的一個代名詞而存在。什麼是速度?就是跑,拼命地跑,跑得面無人色、頭髮直豎,以為要飄入天堂。一切事物都被強而有力的速度抹去其參差不平的特性,為其所擺佈,所奴役。所有的故事都大同小異,所有的悲歡離合都像笑話。小說已然喪失了它最光輝的一面,那種光輝是需要一顆謙卑的心打磨出來,並只有另一顆緩慢優雅的心才能見到。物質社會需要的是能按一定的長寬高搭建模型的積木,人被物化成“非人”,為人性服務而興、而觀、而群、而怨的小說,下場自然可想而知。

累了,今天就先說到這。

但“無用方為大用”或許值得再說一聲。

三,什麼樣的人適合寫小說?

一切障礙都粉碎我。

一切。

暮色沉下,花香徐徐。風把蹬三輪的老人吐出的濃痰抹在我臉上。他看了我一眼,面無表情,沒說對不起,也沒說請讓開,灰黑的顏色覆蓋了他。明明暗暗的光線在身邊抖動,在商場櫥窗玻璃上,可以看見一塊塊縱橫交錯的幾何形狀。圓的是鼓樓,長的是人行道,方的是郵政大廈,扁的是轎車。

人是什麼?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人,確實渺小得緊。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我一直朝“遊刃有餘”這方向走,認為自己總能在某天能成為文字的王,以其為刀,以無厚入有間,然後手之所觸,肩之所倚,足之所履,莫不中音,合於桑林之舞,是為善哉。我甚至在一篇小說中厚顏無恥地說,“我很憤怒,原來強Jian也可以這麼進行。我決定,一定要在小說寫到李吧。這樣,我也能在我的文字王國裡強Jian他。”噫,充其量不過“意淫”兩字,卻愣以為頂起它,就能把自己打扮成上帝。無知者無畏,血性固然可嘉,但對神的僭越,最後,一定得自取其辱。

這個世界過於堅硬,而人心卻如此柔軟。水至柔,故無敵,奈何能把一顆心修煉至一灘清水,那是聖人乾的事,凡人如我,只能羨慕。倒是拿“雞蛋”往“石頭”上砸,這個諺語恐怕更適合小說的寫作。一顆心總得鮮血淋漓。

堅硬的,堅銳的。無數種幾何形狀如長矛當胸搠來,又或似大錘嗡然敲落,每一種客觀存在從暮色中凸起或凹下,擠壓著我,並且意味深長。疼痛是巨大的,然,由此,我也得以睹見它們真正的容顏,它們的喜怒哀樂以及充溢在它們全身上下每根線條的靈魂。

敏感是小說之核。它由孤獨而生。它是一個人的。

寫作之人首先得孤獨,哪怕身邊萬丈喧譁,他亦能在瞥眼間為躺在人腳底下那些破碎的影子以及影子旁邊爬著的那隻五彩斑斕的甲殼蟲而心神震顫。忍受孤獨、享受孤獨、吮吸孤獨,這並非天性涼薄,實在是人,生而孤獨。所謂心神契合,不過剎那,煙花散去,月下獨酌,影徒凌亂。世間情意種種,譬如燙的愛情、溫的親情,都好,惜乎卻如池水一泓,溺於其中,縱皮開肉綻,若無孤獨之心,頂多能察覺事情可能是這樣,卻不會弄明白事情為什麼會這樣。沒有這個“為什麼”,寫作僅流於表層膚淺,停留在感官之上,更毋論生出悲天憫人等永恆的氣息。惟有孤獨才能在滾滾塵埃中騰出一處不可言說的空間。在此空間,我與萬物拉開距離,距離或長或短,並隨角度變幻,不停曲折,眼看、手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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