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
領在前面的那名年輕小宮躬身說:“陛下有旨,說無情以了皇陵之後,請您先祭奠北平王的亡靈。”
也是。簡依人心中一嘆。把她打發到這裡來,說是要她留守皇陵,而唯一能讓她名正言順留在這裡的理由,就是因為世文葬在這。
施南國的皇陵是由一個大型的地宮構建而成,地宮入口由九龍石刻盤踞入口,地宮裡面則千迴百轉,路線極為雜難,若沒有人帶領是很容易迷路的。
地宮一共分三層。最下面一層是歷代皇帝的墓室,第二層葬的是皇子皇孫,第三層則有去世的嬪妃皇親。猶如皇帝在生之時,身邊有眾人環繞保護一般。
世文是以太子之禮下葬的,所以葬在第二層中較為更加安全的最內側。
那名官員挑著一盞宮燈,領著她走進了地宮入口。卻不知怎的,在三轉兩轉之後,竟然再看不到那人身影了。
她不禁詫異,四下環顧,地宮之中寒意森森,全無半點人影。
正當她不知該進還是該退的時候,突然之間,就聽到身後一陣巨響,像是有什麼東西重重地砸在地上,連她腳下的石磚都震得晃動起來。
起初她被這震耳欲聾的聲音嚇到,旋即就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妙,幸好地宮之中沿途點著幽幽燈火,她便順著這些燈火反身往回跑,一路跑到地宮門口時,寒意立刻滲入骨髓——
那塊據說有萬斤重的入口斷龍石已經轟然放下,地宮內外自此陰陽相隔。她已是徹頭徹尾的活死人了。
因為皇陵距離施南皇都有將近幾十裡遠,所以即使朱世弘的車駕快馬加鞭,等他趕到皇陵時也已是後半夜的事了。
他的到來驚動了整個皇陵的守衛,原本已經睡下的鎮陵校尉幾乎是衣著不整地跑來見他。而他的傷手雖然已經簡單地包紮,衣服卻仍未換下,所以當點亮周圍燈火,火光照到他的身上時,那校尉也嚇得倒抽一口冷氣。
“太子殿下,您,您這是……”
朱世弘開口便問:“北平王妃是不是到了這裡?”
那校尉臉色一變,支支吾吾地說:“末將不曾見過王妃……”
他閉上眼,“世瀾,我的身子沒力氣,就交由你動手吧。”
倏然間,一柄長劍的劍尖就抵在校尉的胸口上,剛剛返回皇都的四皇子朱世瀾笑眯眯地瞅著他,“我勸你還是說實話,否則我可說不準這柄劍會不會一不小心就在你身上扎出個窟窿來。”
校尉呆住,連忙道:“四殿下這是何意?末將也是奉旨行事啊……”
“陛下的旨意在哪兒?”朱世瀾伸出手向他討要。
那校尉為難地說:“是陛下派人送的密旨,並命令見後即刻焚燬,所以……”
“也就是說,你壓根兒沒有旨意在手?那你慘了,若北平王妃有個三長兩短,我們只會和你要人。”他冷冷一笑,將劍尖又向前刺了幾分,一下子便挑破了校慰胸前的衣服,冰冷的劍尖就這麼抵在了校尉的胸口肌肉上。
校尉賠笑回覆,“四殿下不要和末將開玩笑了。陛下的密旨向來都是如此,你若不住,可以去問問陛下。”
“我們就是從陛下那裡來的,是陛下讓我們把北平王妃帶回去。”
“陛下要把北平王妃帶回去?”他狐疑地看著兩人,大著膽子問:“那,兩位殿下可有陛下的手諭?”
朱世瀾立時變了臉色,“混賬!你自己拿不出密旨,倒問我們要手諭?膽子可真不小!太子就在這裡,難道不足為憑?”
朱世弘擺擺手,“我不要聽廢話,我只要人。”
他回頭道:“太子殿下,這位大人愚忠又嘴硬,我看是問不出什麼來的,未免他事後到處亂說話,先讓我把他的舌頭給割了吧?”
“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