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流“親吻”過後的痕跡。
“你為什麼不直接開槍打我的心臟呢?因為我救了你你不願恩將仇報嗎?還是……”他用拇指擦了下臉側,伸出舌頭舔去上面的血絲:“你不捨得?”
羅鎧的眼瞳瞬間收縮成針尖一般,他厲聲呵斥著:“你在胡說什麼?我數到三,再不放下‘娜莎’,我就打碎它!”
“哦,這招不錯,一起被毒死在油輪上,我喜歡這個死法。”
“一……”
“我昨天餵你喝了點東西,你大概不記得了,我承認這樣做不應該,但我實在控制不住,請原諒我。”
“二……”
“那藥劑不僅有麻醉效果,還有自白劑的作用。”
羅鎧眉心一動,從心底升起一股憤怒,小人的伎倆!
“別生氣,我錯了。”易自恕乖乖認錯:“但我還是很高興,你誠實面對了自己的心,你是喜……”
盛怒中的羅鎧一點不想聽他說了什麼:“三!”
話音未落,又一聲槍響。
羅鎧怔愣著看向同樣一臉錯愕的易自恕,一切都像是慢了下來。
“娜莎”在易自恕手中爆裂開,玻璃碎片混著綠色的液體飛濺出去,他甚至不及收回錯愕的表情就痛苦地捂住了一邊的眼睛,同時身上多處被玻璃割傷甚至刺入。
鮮血順著他修長白皙的指間落下,觸目驚心。
羅鎧神情麻木地將槍放下,他的頭腦一片空白,扣動扳機的那一刻,他感到靈魂離開了身體居高臨下地看著自己,他的靈魂冷冷地注視著這一切,而他的肉體如同行屍走肉。
他會死,和這一船的客人、海盜還有易自恕一起死。
他感到解脫,起碼他沒有一敗塗地,他做出了補救。可同時,內心深處某個隱蔽的角落卻泛著微弱的跳痛,刻意被他忽略。
“你要殺我?”
易自恕從一片血霧中望向羅鎧,有些茫然。
他的臉色很蒼白,比昨天受傷的羅鎧還要蒼白可怕。血水順著他的指縫流出,眼中劇痛,他直直望著對面的男人,像是受到了什麼天大的背叛。
“你明明說過……”
“我什麼也沒說過!”像是怕對方說出多麼荒唐的話,羅鎧忙粗暴地大聲打斷。他的手仍舊穩健,手指卻怎麼也無法再扣動板機。
易自恕看著他,優美的唇角上翹,譏誚地輕聲吐出兩個字:“懦夫。”
“你在逃避我,逃避你的心……”他僅剩的眼中充血,表情因疼痛有些扭曲,但話還沒說完,就見羅鎧軟軟地倒了下去。
無論心中怎麼憤怒,易自恕仍下意識地向前幾步想要去扶他,絲毫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是搖搖欲墜。
就在這時,從羅鎧身後露出宴任冷漠平板的臉孔,他託著羅鎧的身體,雙眼緊緊盯著易自恕的臉,接著低下頭看著羅鎧,似乎在考慮要不要殺了他。
“不要!”易自恕看出了他的想法,馬上喝止,虛弱地催促:“就當我欠他的。走了,我需要治療。”
宴任有些遺憾地將羅鎧的身體丟到一邊,走過去架住易自恕,向著直升機走去。
海風吹散“娜莎”,卻沒有讓任何人感染死去,顯然那枚被打碎的試劑並不是真正的致命病毒。老鼠就是老鼠,永遠狡猾的留有退路。
之後羅鎧再醒來已經是在醫院,他被發現的時候處於昏迷中,有些失血過多的症狀,腰腹部的傷口本來就沒有縫合又因為激烈運動而再度迸裂,他在醫院著實躺了一段時間。
上校來看過他,將他衝動、魯莽的行為批了一通。
他靜靜地聽著,等上校發完牢騷,才問:“有‘娜莎’的訊息嗎?”
“沒有。”上校疲憊地搖搖頭,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