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易自恕驚奇於羅鎧竟然猜不到然後,但一想對方畢竟才剛剛認識他,不瞭解他的脾性也是正常,於是用著淡然地語氣道:“然後當然是被我打死了。”
羅鎧一下子像是太心急吞下一整隻雞蛋一樣,哽在那裡:“你把他打死了?”他有些不可思議:“沒人告訴你你要儘量低調嗎?”
剛說完,似乎是要應徵他這句話,一個體態瘦弱的少年猛地撲倒在他們桌腳下,手上飯菜灑了一地。與此同時不遠處的一桌犯人發出一聲得逞的鬨笑。
“對,對不起!”少年像是要嚇暈了,他顫慄著伸手想要抹去濺上易自恕褲腿的油漬,不過收效甚微,越抹越遭,反而惹來惡棍的不耐。
他輕輕踢開對方,“好了,不要碰我。”
“怎麼回事?”走過來一名年輕的獄警,看到趴在地上的瘦弱囚犯時,他用警棍頂了頂頭上的帽子:“又是你啊,圖蘭。”他似乎對於這樣的一幕習以為常。
“你們好歹收斂一下,在我當班的時候不要太過分啊!”他向那幾個犯人抱怨道,對方嘻嘻哈哈地比了個OK的手勢。
羅鎧看了眼地上哆嗦著清理殘羹剩飯的圖蘭,沒有囚衣覆蓋的軀體上殘留著一道道青紫的痕跡,像是長期被人虐待所致。
看著這個暴力實施的受害者,讓他想起記憶中的某個人。一樣卑微的姿態,一樣傷痕累累的身體,一樣顫抖的嗓音。
突然就有些煩躁。
“我不太餓,這份飯給你。”說著把自己的餐盤遞給對方。
圖蘭突然像只受驚的小鹿般不可思議地瞪著他:"給,給我?"
“是的。”羅鎧靜靜地看著他。
圖蘭很久沒有被人這樣友好的對待了,這讓他有些受寵若驚,一時都不知道該怎麼表示好了。
與羅鎧不同,易自恕對弱者一向缺乏寬容和耐心,他有些嫌棄地睨了圖蘭一眼:“沒聽懂小貓的話嗎?再不走就揍你。”
“是是!”圖蘭害怕極了,端起盤子就跌跌撞撞地逃走了。
羅鎧皺著眉看向易自恕:“別叫我小貓。”
雖然代號是黑貓,但他不是那種幼小、軟糯的動物。
可是顯然對方不這麼想。
“好的,小貓。我今天正好也不怎麼餓呢!”易自恕厚臉皮地笑著,將自己的餐盤推到羅鎧面前,眼裡卻無一絲玩笑:“你把食物給了別人,是個十分不明智的行為,在這裡心軟可不是好習慣。你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並且堅信,費戈納沒有無辜的人。”他又補了句:“當然,除了你自己。”
羅鎧看了看還剩大半的飯菜,突然有種真的在被當寵物餵食的錯覺。不過他很快把這種不愉快的想象抹去:“謝謝。”
用餐時間結束後,羅鎧獨自去歸還餐盤,就這短短几分鐘,再回頭易自恕已經消失在他視線裡。
飯後有一小時的放風時間,犯人們都去了操場或者娛樂室,易自恕突然的消失,給了羅鎧很大的困擾。
“嘿,你在找那隻老鼠嗎?”
羅鎧順著聲音看過去,竟然是剛才餐廳裡的那個年輕獄警。對方把警棍扛在肩上,警帽戴的也有些歪,一副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樣子。
“我知道他在哪兒。”
羅鎧出於直覺,覺得眼前這個看似無害的年輕獄警並不那麼無害。
羅鎧在他面前站定:“如果您能告訴我他的方位,我將不勝感激,長官。”
“我是管理3F的其中一名獄警,我叫林洋。與暴君相處的好嗎?”對方看起來沒有想要簡單告訴他的意思。
“必須回答嗎?”羅鎧顯得戒心十足。
“可以不回答。那就這樣吧,再見~”說著林洋就要離開。
羅鎧只好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