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八月份,這正是一年之中最為酷熱的時間。走在這毫無遮蔽物的淮城之中,一天之中的各個時間,陽光總能毫無懸念的輻射到每一個角落。酷熱難耐,是這段時間的代名詞。
葉寧和嚴寒俊現在都是晝伏夜出,兩人都要避開這最為炎熱的時刻。嚴寒俊也拖黎明組織的人送來了一件風衣,這樣更難完善他普通人晚上怕冷的藉口。
夏日的黃昏,沒有了午後的熾熱,替代的是一種愜意的溫暖。天空中,晚霞如同被火燒過的羽毛般斑斕,灑落在城市的廢墟之上。廢墟的鐵鏽和碎石在斑斕的晚霞對映下,被賦予了一種殊勝的美感。此刻的世界,只有晚霞、廢墟,還有許多生物開始冒頭謀生。
葉寧和嚴寒俊從廢舊的地鋪上慢慢爬起,塵土飛揚。他們整理好自己簡陋的行李,穿過眼前那個傾頹的大廈,開始了在城市廢墟中的前行。他們小心翼翼地走在風化的石板路上,每一步都小心避開路面上的裂縫和碎石。
夜幕開始降臨,星星點點的燈光在廢墟中閃爍,帶來些許安慰。他們相互倚賴,正是一份共同的信心讓他們在廢墟中繼續前行。但每當看到燈光閃爍,就彷彿看見未來的希望。
“咱這淮城逛完了,就該掉頭去夜城修整一下了吧。咱都已經奔波了一個月了。”葉寧一醒來就問嚴寒俊道。
葉寧他做了個夢。他夢到了那些昔日的朋友們,夢到李引老師做好了菜等著他回家,夢到了楊靈晚上約她出去看電影,然後順帶夜不歸宿。
可惜啊,沒有經歷過這些,腦子也就想不到這些沒有見過的畫面,只能戛然而止。但葉寧的臉上逐漸綻放出一絲滿足的微笑,彷彿還沉浸在那美好的夢境之中。
“咋了,想誰了?不會是想你那軍隊裡的那個女孩了吧。好像叫,楊靈對吧!”嚴寒俊開玩笑的問道。
“我就只是問問你啥時候回去,怎麼就想這個想那個的了。”葉寧立刻矢口否認道,一但落了嚴寒俊口舌,那等待葉寧的就是無盡的“羞辱”。
“哦,既然沒有什麼想見的人,那著急回去幹什麼,咱就繼續走唄,晃一圈之後迴天城,順便檢查檢查你做了手術之後異能情況如何了。”嚴寒俊順著葉寧的話說了下去。
欲擒故縱!
這下可把葉寧整得急了,連忙說道:“跑這麼遠,跑這麼累,是該回去歇會了。歇幾天再走唄。”
“哎呦,我這個天天躺在研究所裡地廢物都沒說累呢,你怎麼就累了啊!”嚴寒俊開玩笑的嘲諷道,“你不會不行吧,男人可千萬不能說自己不行啊,葉寧……”
說著,嚴寒俊還對著葉寧意味深長地笑了笑。葉寧這一聽,味不對啊,與其承認自己不太行,不如就承認實情算了:“是是是,是想人家了,想回去看看。”
“嘿,就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嚴寒俊故作輕鬆的說的,“所以說啊,咱就更不應該回去了。”
“啊?”葉寧驚訝道。
“你確定人家喜歡你嗎?你就想回去?”嚴寒俊質問道,“你別興沖沖的回去了,人家啥反應也沒。照我說,你就更不應該回去,多等等,說不定半年後回去人家反應更激烈呢。”
“臥槽,你這是什麼歪理。我已經和社會失聯一個月了!再不回去,別說能不能趕上自己的葬禮了,墳頭草說不定都比你頭髮高了!”葉寧也是張口就吐槽到,可以看出來,這一個月以來,葉寧在言語上的“進化”可不止一點半點。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嚴寒俊混了一個月,說話也就更凌厲了許多。
“哎呀,那這麼看來,你是篤定了人家會想你嘍?”嚴寒俊半開玩笑的看著葉寧說道。
“我……”一說道比較敏感的話題上,葉寧的臉皮總是能薄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