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髒老頭來到東樓。
“小子,這次我可是有點收穫哦。”髒老頭顯得興致勃勃。
“快說說看!”楊迷糊迫不及待。
髒老頭壓低聲音:“山田曾單獨見過原田秀,這很不尋常。要知道,山田這麼低的級別,想見到駐滬派遣軍的最高司令長官,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就這?”楊迷糊皺起眉頭,“費那麼大勁,用了吐真劑,才問出這點東西?”
髒老頭臉上露出尷尬之色,訕訕道:“呃……山田的身邊,24小時有人,雖讓他喝下了吐真劑,但卻沒辦法親自詢問。估計是吐真劑起了作用,他跟旁邊的人吹噓,說自己曾被原田秀單獨召見過。”
“只說了這一句?”楊迷糊顯然不大信。
“不是,但其他的話,沒聽清,偷聽的人被趕走了。”髒老頭遺憾的嘆了口氣。
“那你借小翠兩天,到底有什麼用?”楊迷糊有些不滿。
“山田身邊戒備森嚴,如不是小翠精心設計,恐怕連靠近都難,更別說讓山田喝下吐真劑。”髒老頭一邊撓著頭,一邊解釋。
楊迷糊嘴角泛起一絲冷笑,譏諷道:“你真是老了,身手也退步了!這麼點事,辦成這樣,太丟人了。算了,你還是在家好好待著吧。”
髒老頭的臉漲得通紅,可事實如此,他也無法辯駁,只能悻悻然離去。
看著髒老頭離開的背影,楊迷糊心中暗自竊喜。
山田身邊戒備森嚴,這恰恰說明他的重要性。同時,這也意味著,他身邊的人雖多,表面上是保護他,實則是在監視他。
否則,以髒老頭的能力,想接近山田,並施展些手段,應該是輕而易舉的事。
因此,對山田單獨見原田秀,楊迷糊也信了七八分。山田參與‘牛五碌’之事,也基本實錘了。
栓子這兩天,也反饋回一些資訊,說兩名隨行人員,出門邁腿,時而左腳在前,時而右腳在前,毫無規律可言,並質疑楊迷糊是否在胡扯。
楊迷糊卻信誓旦旦,說這隻能說明,兩名隨行人員並非日本人。
他懷疑,這兩名隨行人員,還真不一定是那個人的隨行人員,甚至連說是打前站的,都算不上。
他猜測,這是施一山的障眼法,這兩人說不定本就是上海地下黨,假扮的!甚至,甚至什麼人都不是!
他擔憂,冢井牧川都死了好幾天了,那個人再不露面,一旦各方勢力,回過神來,危險係數就會增加許多。
他後悔,不該與施一山使性子。一點小小的欺騙,自己卻受不了,弄得現在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但事情的轉折卻來自於髒老頭。
他神秘兮兮的說:“我好似見到了一個熟人,像是在延安見過的一名高層。可惜人一晃而過,不能確定。”
楊迷糊一坐而起,“在哪裡?”
髒老頭撓撓頭,“在枝子糕點店附近。”
楊迷糊又躺了回去,“那地十分危險,人怎可能去。你肯定是眼花了,你要不要像施先生一樣,配個老花眼鏡?”
髒老頭氣得吹鬍子瞪眼,“老子的眼睛好得很,絕對沒有看錯。剛才說‘好像’,只是謹慎之詞罷了。”
楊迷糊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才緩緩道:“好吧,暫且信你一回,我會派人去檢視。”
髒老頭氣鼓鼓的一甩衣袖,轉身憤憤而去。
楊迷糊卻眉頭緊皺,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之中。
真是那個人?可為何選擇前往枝子糕點店,這個眾目睽睽之地?
莫不成,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安全?還是有其他原因?
以髒老頭的追蹤之能,居然只看到對方一閃而過,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