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厲害,你厲害。你想問什麼?”
楊迷糊說著,索性就地坐下。因為他感覺到了不對勁,左腿肌無力又有發作的跡象。
這髒老頭手裡有點東西。
髒老頭捋捋亂糟糟的鬍鬚,擺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模樣,“老虎不發威,你以為是病貓。剛才,剛才問你什麼來著?”
楊迷糊'噗嗤'一聲,連忙正色道:
“枝子,你問我碰到枝子是不是巧合。真的是巧合,我跟蹤一個人,碰巧遇見了她,但我並沒有與她相認。
之後,她將那人收買的情報輾轉交給了我。但我不大放心,栓子反向跟蹤,發現其中一人死了,一人消失。
所以我就沒去管啥子特使,撤回人手,全力尋找枝子。就這麼一個過程,對天發誓,一點假話都沒說。
但髒老頭,你咋這麼關心此事?”
髒老頭若有所思的捋著自己的鬍鬚,臉上露出了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神情。
過了好一會兒,髒老頭才緩緩道:"哼,姑且相信你。讓你的人做做樣子,趕緊撤回來,事情有些不簡單。"
楊迷糊聽得心頭一震,事情可能比他想象得更加複雜,不免有些著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髒老頭看著楊迷糊,沉默了片刻後,終於開口:
“枝子被動牽扯到一個陰謀當中,極可能與麻生靖有關。
不管美國特使出於什麼目的,延安高層都會見見此人。
而特高課、甚至軍統想趁機暗殺延安的高層。"
楊迷糊瞪大眼睛,“這與枝子有何相干?我覺得你有點危言聳聽。”
髒老頭怒斥:
“老夫我一大把年紀,吃飽了撐的,你與在這荒郊野嶺,閒聊喂蚊子?!
本來沒牽涉到你,但這小妮子不聽老人言,還是擅自收買情報,想幫你一把,弄巧成拙,讓你碰巧遇到。
你小子又是招蜂引蝶的主,極可能被人跟蹤而不自知,所以我掐斷了其中一環。
別瞪眼,郵差只是假死假出殯,掩人耳目罷了。
警告你,以後別再與枝子聯絡!”
見他頓住,不再往下說,楊迷糊不滿道:“你個死髒老頭,講了半天,我沒發現與枝子有何相干吶?”
髒老頭搓搓手指頭,“嘿嘿,枝子我有大用。她姐死了,但她正鬧失蹤,冒充她姐還是可以的。”
“所以你模仿了狐媚味,防止露餡?”楊迷糊質問。
髒老頭訝然,“你連這個也知道?哦,栓子那小子發現的。我用她,是因為特高課盯上了她,但他們誤以為枝子是枝子她姐,我便將計就計,順水推舟……”
楊迷糊立馬打斷:“你順水個毛線,枝子躲起來不就完事了。再說,枝子她姐從中又能起到,什麼不可或缺的作用?”
髒老頭傲嬌道:“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千萬別小瞧了。麻生靖聯絡的是枝子,你大概也猜出來了,那中年男人是麻生靖的人,他一直與枝子保持著聯絡。聽明白了?”
楊迷糊翻了個大白眼,“我聽明白個屁,你東一榔頭,西一喇叭,誰聽得懂?不對,你是說枝子和麻生靖是一條線上的間諜?”
他驚而站起,腿一軟又跌坐在地,又中招了?不至於啊。
他心中忽然一個激靈,這'髒老頭'東一下西一下,並不是表達不清,語無倫次,而是在試探。
還有,從未見髒老頭打過坐,他可是個'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不坐著'的主。
再有,這'髒老頭'讓他搜尋枝子,只做做樣子,還說以後與枝子別見面。
此人八成不是髒老頭!再說,髒老頭不可能在出口守株待兔,喂蚊子,聲音還有些沙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