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在枝子糕點店冷靜了一會,楊迷糊的思路逐漸變得清晰。
他回想到老太太曾說過,竹下班很有可能只是一個馬前卒,甚至是炮灰。
那隱藏在幕後之人,又是誰呢?除了隆信正三,或者老太太之外,還有誰躲藏在後面呢?
小川野?自己這個便宜舅舅,有這個能耐操縱這一切嗎?
……
楊迷糊無驚無險抵達火葬場。火葬場的氣氛十分緊張,山田以純子的死因不明、需要重新調查為由,與對方強勢對峙。
楊迷糊無視緊張的氣氛,徑直走向純子的棺槨,示意裝殮師開啟棺蓋。
他蹲下身子,仔細觀察著純子。純子的臉部、脖子和雙手,呈現出一種青紫色,顯然是中毒所致。她的臉部表情有些猙獰,彷彿死不瞑目。
楊迷糊抬起頭來,問山田:“驗屍官是誰?他現在在哪裡?我需要跟他談談。”
山田皺起眉頭,用手指著剛才和他對峙的那名少佐,語氣憤怒:“他就是驗屍官,就是他要求立刻火化純子!”
楊迷糊向那少佐招了招手,聲音低沉:“你叫什麼名字?”
那少佐挺直身子,行了個標準的軍禮,大聲回答道:“報告長官,我叫小林三郎,是純子組長的驗屍官。”
楊迷糊面無表情,“小林少佐,為何如此著急火化?連一個簡單的告別儀式都不舉行?”
小林三郎倒乾脆:“因天氣炎熱,加上死者中毒身亡,屍體難以儲存,極易腐爛,所以必須儘快火化。”
楊迷糊繼續追問:“她中的是什麼毒?是他殺還是自殺?”
小林三郎冷靜回答:“經過檢驗,系氰化鉀中毒而亡。根據現場的情況來看,並沒發現有搏鬥或者掙扎的痕跡,初步判斷是自殺。”
“驗屍報告呢?”楊迷糊一伸手。
小林三郎遞過一張紙,楊迷糊接過掃視一眼,問道:“報告上為何只有你一個人的簽字?我記得,按規定必須有兩人的簽名認可。”
小林三郎支吾幾息,才道:“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純子組長之死,有何特殊?是誰定義的特殊,特殊到立刻火化?”楊迷糊質問。
小林三郎遲疑幾息,硬挺道:“我只是奉命行事,亦是職責之所在。”
“奉誰的命,行誰的事?”楊迷糊冷聲道。
小林三郎額頭開始冒冷汗,咬咬牙,“奉憲兵大隊長中奇大佐的命令。”
楊迷糊冷笑一聲,轉身走進一個辦公室,抄起話筒,直接撥打中奇的電話。
幾聲鈴響後,電話接通,對面傳來中奇的聲音:“喂,哪位?”
“中奇大佐,我是弘田二郎。請問,是你下令立刻火化純子的嗎?”楊迷糊問得很直白。
中奇沉默片刻,苦笑一聲:“我也是奉命行事!望弘田副課長見諒。”
楊迷糊不依,“請問,奉誰的命,行誰的事?”
中奇似乎猶豫了下,無奈回答:“弘田副課長,勸你最好不要多問,問也只能說'無可奉告'。”
楊迷糊振振有詞:“純子組長乃情報課的人,而密碼組又歸我分管,況且純子組長正在進行幾份密電的譯碼,這可關係到重要情報,怎能不過問?怎能立刻火化?”
見中奇沒回應,楊迷糊接著說:“既然中奇大佐無可奉告,那我只能權當是你下達的命令。但情報課並不隸屬於憲兵大隊,所以請原諒,我無法遵從你所謂的命令。”
說完,不等中奇表態,楊迷糊掛了電話。
他走出來,用手指著小林三郎,命令道:“山田,小林少佐的驗屍報告只有一個人的簽名,不符合規定,將他扣押,嚴格審訊。”
小林少佐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