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瞪大雙眼,露出一副難以置信的神情,“青竹,你聽說了什麼?”
青竹搖了搖頭,“我只聽髒老頭提過一嘴。你想想,嫂子剛剛離開人世,老太太卻迫不及待將她火化,同時還安排好兒假死,這不符合正常的邏輯和常理……”
楊迷糊皺起眉頭,眼中透出一絲希冀,“你是說,老太太故意逼迫麻生嫣不露面,可目的何在?”
青竹反問:“嫂子去世前,剛知道她母親乃一名藝伎。如果老太太故意放大這一點,聲稱這將影響你的前程和好兒的身份呢?”
楊迷糊突然想起,麻生嫣生前留下的遺言,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青竹繼續分析:
“不過,這個理由似乎並不夠充分,可能還有外力。例如,用好兒的性命來威脅嫂子,迫使她不得不聽從。或者,告訴嫂子好兒已不在,讓嫂子心灰意冷,獨自回到日本本土……”
楊迷糊聽著十分在理,但這並不能證明麻生嫣還活著。可青竹為何偏偏在這個時候提起呢?
他心念一動,“青竹,純子和嫣兒之死,你是怕我自責,才這麼說的吧?”
青竹愣了下,又尷尬一笑,“不完全是,我也疑心嫂子未死,所以你還得時常留心。”
“有心了,但我也不是軟蛋,不會受此影響的。我之所以決定由明轉暗,並不僅僅是因為純子與嫣兒之死。放心吧,走了。”
說完,楊迷糊出門而去。
事實上,他就是因為如此,才下定決心,大鬧一場,再抽身而出。
可能是楊迷糊的警告,傳到了各方耳中,加上他又鬧失蹤,致使氣氛十分緊張。
在接下來的十天裡,隆信正三出門前呼後擁,老太太別墅戒備森嚴,竹下班根本不敢出門……
可什麼事也沒有發生,各方慢慢鬆懈下來。
但第十一天,竹下班死在自個的辦公室,是被氰化鉀毒死的。
頓時,氣氛又開始緊張起來。
次日一早,隆信正三在回憲兵司令部的路上,遭到槍擊,子彈穿過左耳朵,從下頜穿出,重傷昏迷。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憲兵並未出動,進行全城搜尋,平靜得有些詭異。
不日,麻生老太太接到訊息,稱浙江開礦點的日本人全部被擊斃,勞工全部被驅散。
此時,老太太正與麻生勳相對而坐,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
最終,老太太先開了口:“勳兒,看來這一次,不是見風不見雨,雷聲大雨點小,那小子來真的了。”
麻生勳大病初癒,臉色有些蒼白,“就沒人出頭治治他?開礦受阻,我此次來滬,基本上算是無功而返,回去怎麼交待啊?”
老太太一哂,“交待?你能保條命就不錯了。對了,你說嫣兒沒有死,是怎麼回事?”
麻生勳愣了下,“這話從何說起?嫣兒被火化了,我才知道的。”
“難道是那小子在訛我?好像沒有必要啊。”老太太喃喃自語。
她突然冷冷看著麻生勳,“是不是你做得手腳?在火葬場究竟發生了什麼?”
麻生勳連連擺手,“母親大人,我沒有做任何手腳,我一點也不知情。”
老太太盯著他良久,嘆了口氣:
“時過境遷,再追究也沒什麼意義。勳兒,母子一心,其利斷金,希望你別再出什麼么蛾子。隆信正三重傷住院,這是你將功折罪的機會,要把握好。”
麻生勳不大信,“你是說,那小子放棄了竊取情報之事,甚至在為我們鋪路?”
老太太不置可否,扭頭叫來虹森,吩咐道:
“虹森,你立即送五萬根小黃魚到枝子糕點店,態度謙卑些。”
虹森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