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遠則沉。楊迷糊揹著紫鳶走了兩裡多路後,感覺到紫鳶沉了不少。
“紫鳶,累了,下來走走。”楊迷糊誇張的喘著粗氣。
“不,我不累呀。你剛才不是說我輕嗎?”紫鳶賴著不下來。
“不下來是吧?”
楊迷糊突然鬆開紫鳶的腿,不停的抖動身軀,急促的顛上顛下。
不一會兒,紫鳶顛得受不了了,鬆手落在地上。
她笑著笑著,突然眼睛一紅,楊迷糊懵了,“咋地了?”
“小時候,我爹就是這麼顛我的……”
“傻丫頭……”楊迷糊突然頓住,一把將紫鳶拽到牆根。
“身後,七點鐘方向,屋頂有人跟蹤。”
這個轉折太大,紫鳶愣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見楊迷糊突然呵呵壞笑,她才知道上了當。
二人一路鬧騰了,走走停停,天快矇矇亮時,二人才鑽進了地窖。
紫鳶倒頭就睡著了,楊迷糊卻有些壓抑的興奮。
其實,之前他並沒有開玩笑,真有人在跟蹤。
但那人在他倆身後二三百米尾隨,手裡並沒有帶步槍,所以,那人傷不到他倆。
他將紫鳶拽到牆根,也是為了驚走對方。之後之所以走走停停,兜一個大圈,也是想確定那人走了沒有。
那人肯定不是七哥,但又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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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是個高手,一直未被發現。直到自己顛紫鳶時,那人似乎看愣了,一時忘形,才被發現的。
對方似乎沒有惡意,若有惡意,早就趕到前面堵住自己了。可又為何遠遠的跟了一路呢?難道是關注紫鳶的什麼人?
楊迷糊仍不大放心,輕輕掰開紫鳶的小手,緩緩起身,拿起一杆步槍,朝地窖口走去。
出了地窖口,他輕手輕腳蓋上木板,又攏了攏枯枝敗葉。
他一路躬身前行,朝一里外的小木屋摸去。剛到小木屋外二十米處匍匐下來,一個人從小木屋中走出。
看身形,此人就是跟蹤自己的那人。
只聽那人咕咕噥噥,“這倆小鬼頭,藏哪兒了呢?唉,老子也有失算的時候……”
聽這意思,那人確實沒有惡意。
那人繞著小木屋轉了一圈,又鑽了進去。不一會兒,便鼾聲大作。
正欲起身的楊迷糊,又匍匐下去。
那人在這荒郊野嶺,睡得如此之快,不太正常。十一月底的上海,清晨寒意深重,即便呆在小木屋,也極難睡著。
另外,那人的鼾聲有些刻意的成份,也是一疑。
果然,楊迷糊在寒冷中捱了十分鐘後,鼾聲停歇,那人以極快的速度竄了出去。
因為那個方向,剛有一群鳥似乎受驚飛起。
楊迷糊悄悄跟了上去,但速度慢了許多。
三分鐘後,那人正持手槍對著另一個人,“儂是啥子人?為何到此?”
那人的口音,南腔北調,聽不出是哪裡人。
另一個人身著破爛的棉衣棉褲,倒也不懼槍口,指指躺在地上的獵槍,“唔是上海人,組撒啦?唔是打獵的,儂想那能?”
那人看了那自稱打獵的人半晌,收了槍,“對不起,儂走吧。”
獵人離開,那人呆在原地半晌,撓了撓頭,急速朝山下奔去。
楊迷糊仍不放心,遠遠跟了三四里路,確定那人下了山,才返回了地窖。
此地不是絕對的安全,還是有獵人出沒。下次進出,得掩藏好地窖口。
可那人究竟是誰呢?楊迷糊百思不得其解,待紫鳶醒來,試探著問問。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