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麻生嫣的救治之法,儘管不知她能否醒來,能活多久,但至少給了楊迷糊一絲希望,他內心的焦慮不安得到緩解。
他決定暫時放下對麻生嫣的擔憂,全心全意,靜下心來,處理麻生靖的事。
透過方筱雅,楊迷糊約見施一山。
兩人一見面,楊迷糊坦率說出自己的想法:
“施先生,恕之前冒昧,沒聽從勸告,可能給你們招來了不少麻煩。我這次來,想談談麻生靖的問題。”
施一山微笑著回應:
“沒被仇恨矇蔽雙眼,楊子小哥又進步了。我們以麻生靖作為引子,抽絲剝繭,發現一些線索並找出了一撥人。儘管目前尚未採取行動,但相信他們已掀不起什麼風浪。”
聽到這,楊迷糊鬆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們如何利用麻生靖,能否透露一二,我也好配合你們。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事後將麻生靖交由我處置。”
施一山靜靜看著他,不由感嘆道:
“楊子啊,你心中仍有不甘吶。你所痛恨的,不應該僅僅是這一個日本人,而是在中國肆虐的千千萬萬的日本人。格局一旦開啟,視野胸襟也會開闊不少,你將會有不一樣的想法。”
楊迷糊固執的搖了搖頭,“施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也是肺腑之言。但麻生靖必須交由我處置,這是我唯一的條件。人嘛,總得有些執念。”
施一山沉默片刻,“可以。我會安排他逃離延安,至於他是否會逃回上海,明說吧,我無能為力。”
楊迷糊聽他答應,雙手一合,高興的說:“這就足夠了。實話實說,我原本打算派人潛入延安,將他抓回來。”
施一山聞言就笑,“不妨自負的說一句,你的人去延安,很難成事。因為那裡,有成千上萬雙的眼睛,義務的盯著任何可疑之人。”
楊迷糊也笑,“我聽說過,延安是人民的海洋,堅如磐石,讓人無所遁形。因此,我才來尋施先生。”
“看來,你對延安了解得不少。言歸正傳,你這段時間的一番舉動,有沒有發現麻生靖與特高課的誰,保持著聯絡?”施一山問。
楊迷糊嘴角一揚,露出得意的笑容:
“小日本都是些銀樣鑞槍頭,怕死得很。我宰了幾個特高課的人,還抓了個把活口。經過審問,已弄清楚,駐上海特高課的副課長筱田隼,是九菊一派的四大門主之一。
枝子她姐雖與他同屬一個流派,但彼此間的矛盾極深,雖雞犬相聞,卻老死不相往來。
這或許只是表面現象,何況兩人上頭還有一個流主。所以我推測,兩人之間,有限的合作是必然的。”
楊迷糊頓了頓,見施一山只是傾聽不說話,繼續道:
“至於麻生靖為何能同時跟兩大門主聯絡,可能是因為他出身大家族,身份地位特殊,又或者是流主特意安排。
所以我認為,筱田隼的嫌疑最大,我的手下已盯住他。
現在唯一的問題是,我們到底要不要清除此人?”
施一山搖了搖頭,“恐怕暫時不行!如果筱田隼與麻生靖只是單線聯絡,沒有其他人知曉,那倒還好說。可萬一有其他知情人,豈非打草驚蛇、前功盡棄?”
楊迷糊狡黠一笑,露出一絲精明之色,“施先生恐怕是擔心,在延安,除了麻生靖和他的同夥之外,另有其人吧?”
施一山不禁發出一陣低沉的笑聲,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之意:
“你小子看破不說破,看穿不揭穿。麻生靖之流,已被牢牢掌控在我們手裡,諒他們也翻不出什麼花樣。倘若他們只是‘明子’,卻有‘暗子’隱藏其後,豈不雞飛蛋打?”
楊迷糊臉上浮現出一抹壞笑,調侃道:
“既然施先生明人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