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迷糊有些遷怒於小桃,她當初就不該設法,讓小川野懷疑自己不是日本人,搞得現在處處,時時受此制約阻礙。
當然,小桃不這麼做,自己極可能會隨波逐流,得過且過,現在也許正躺在'溫柔鄉'裡,忘了自己是誰。
楊迷糊氣惱的放下話筒,決定靜等竹內回來。
回了宿舍,楊迷糊矇頭就睡。
等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他也不去辦公室,穿了一身運動服,在操場跑步。
三千米過後,他汗流浹背,氣喘吁吁的停了下來。
他忽地覺得左腿不大對勁,真的有點肌無力的感覺。髒老頭的江湖腌臢手段,不會有後遺症吧?
楊迷糊捲起褲腿,左膝蓋上,那塊淤青似乎又變深了。
一瘸一拐回了宿舍,拿上換洗衣服,他直接去了澡堂。
用熱水沖沖,活絡活絡經脈,看會不會有所好轉。但事與願違,當他衝完熱水澡,穿上衣服,往回走時,左腿一軟,跌坐在地上。
完犢子了!真特麼肌無力了!楊迷糊一陣懊惱與沮喪。
他慢慢的,艱難的爬起來,竭力讓自己恢復冷靜。
昨天上午,他在老楊人力車坊,見過髒老頭。髒老頭會不會悄無聲息的又給自己來了一下?
他仔細回想當時的場景,髒老頭幾乎沒靠近過自己,只有眾人在哄搶紅包時,他被人撞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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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來了!紫鳶接連搶紅包,被自己拽住時,她曾氣惱的踢過自己一腳,而且正在左膝蓋上。
當時只覺得生疼,但一會兒就過去了,自己也沒太在意。
難不成就是因為那一腳?這也太準了!若果真如此,也太匪夷所思!
一瘸一拐回了宿舍,床上躺著一個人,正是紫鳶,正沉沉的睡著。
楊迷糊本想揪她起來,問個明白,但一想到她那驚恐萬狀的眼神,他生生忍住。
床上,沉睡中的紫鳶,一臉安謐。長長的眼睫毛,不時蠕動。小嘴巴不時吧唧,嘴角時不時勾起一絲笑意。
坐在椅子上的楊迷糊,竟看得有些痴了。
這小丫頭片子,總能給予自己一絲慰籍和心安,同時又讓自己升起一陣濃濃的保護欲。
這小丫頭片子,一點兒也不怕自己,敢不分場合懟自己,蒙哄自己,也敢不要命的保護自己,卻生怕自己不要她,拋棄她。
楊迷糊揉了揉發軟的左腿,不禁嘆了口氣。
紫鳶忽地睜開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揚起,“看什麼看?本姑娘是漂亮,但你也不至於目不轉睛吧?”
“你沒睡著?”楊迷糊訝然。
“本姑娘在練淺睡,你一進門,我就知道了。”紫鳶傲嬌道。
“瞎掰。你剛才還吧唧嘴巴,一看就是深睡。”楊迷糊唬她。
紫鳶一下子坐起,“淺睡不吧唧嘴巴的?哎呦,露馬腳了。”
楊迷糊笑了笑,岔開話題,“你來幹嘛?不是讓你暫時不要來的嗎?”
紫鳶有意無意的瞟了瞟他的左腿,“施先生說,你若爭取副課長的位置,暫時不要用挾迫的方式。”
“就這個?”
“對呀,你以為呢?走了哈。”
見楊迷糊無動於衷,紫鳶忍不住回頭問道:“你的腿沒事嗎?”
果然是這小丫頭片子和髒老頭使的壞,暗算自己!
口中卻道:“沒事啊,怎麼啦?”
紫鳶低聲咕噥一聲'奇怪',便鑽窗而出,瞬即消失不見。
:()冷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