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問的是,小桃和筱雅說了些什麼?”楊迷糊沒好氣的道。
紫鳶似乎才想起來,“小桃呀,她也沒說啥呀。”
楊迷糊坐了起來,“你又在搗什麼鬼?”
紫鳶很不滿,“我實話實說,咋叫搗鬼?她說,先等等,反正那個人還沒到上海,不急。”
楊迷糊認真起來,“筱雅也沒說,人何時到?”
“她又犯老毛病了,三緘其口,我懶得搭理她。”說起這個,紫鳶氣鼓鼓的。
見她不似作假,楊迷糊沉吟道:“對此,小桃有沒有不悅、不滿、不忿的表情?”
紫鳶又喝了口水,遲疑著說:“我沒太在意,應該沒有吧?”
楊迷糊似乎在自言自語:“這就奇怪了。難不成,人已到上海?或者說,我們只是幌子,吸引注意力用的?”
紫鳶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那不正好,我們樂得個清閒。”
楊迷糊卻陷入了沉思。
方筱雅有問題?或者說施一山對她並不百分之百的放心,才把自己的人當幌子?這是其一。
其二,施一山對自己也不信任,根本沒跟自己說實話。
其三,那個人來上海,純屬子虛烏有,只是為揪出'牛五碌',使的障眼法。
正胡思亂想間,小翠過來了。
“楊子哥,四周可疑人員增多,多是特高課和76號的人,怎麼處置?”
“有狙擊手嗎?”楊迷糊問。
小翠搖頭,“這倒沒有。我的意見是,先警告,後驅逐,若仍在附近徘徊,殺無赦!”
“若對方不再像以往給我們面子呢?我這個似是而非的日本人,恐怕關鍵時刻,起不了啥作用,不得不慮。”
楊迷糊又沉吟著說:“小翠,先按你的辦法辦。另外,留個後手,隨時準備從地道撤離。”
小翠告退,楊迷糊問紫鳶:“此事,你怎麼看?”
紫鳶幾乎沒過腦子,“撤就撤唄,反正我們要去浙東,此地已無用處。按我的意思,殺個痛快,一走了之,豈不更爽?”
楊迷糊一嘆:“我也想啊,我就是怕誤了大事,對不起那個人。”
紫鳶點點頭,眼睛又一亮,“萬一,我是說萬一,大殺一批,正好是施先生願意看到的呢?街面上一亂,施先生不正好渾水摸魚?”
楊迷糊眼光明滅,倏地站起身,又跌坐回去,又'噌'的站了起來,“傳令小翠,來一次大殺四方,為去浙東祭祭旗。”
紫鳶一臉鄙視,“把戲詞都講出來了,臊不臊!那我可去啦,你現在改主意,還來得及。”
楊迷糊正想豪氣的揮了揮手,但又生生把手放下,雙手順勢背在身後,在堂屋裡來回踱步。
站在一旁的紫鳶,禁不住捂嘴竊笑。
楊迷糊突然頓住腳步,森然看向她,嘣出一個字:“殺!”
紫鳶倒愣住了,“真殺?要不先等等?殺也不急於一時,別一時興起,壞了大事。”
楊迷糊咧嘴一笑,“我並不是一時衝動。一是你剛才說的對,施先生恐怕要的是亂,一是對方並不一定敢大肆反擊,僅僅在試探,我們敢的話,對方反而會亂了陣腳。”
“金口玉言,不可反悔!”
紫鳶話音未落,人已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