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話,全被無情給“吃”進嘴裡,兩人的唇瓣緊密相貼。
“你的脾氣愈來愈壞了,跟我在天堂觀察到的你,簡直就像兩個不同的人。”離開她的嘴唇,他的吻改落在她額頭、眉眼間,嗓音帶笑,“那些以為你凡事都提不起勁、漫不經心的人,一定是瞎了眼。”
真正的黑崎蘭,其實很死心眼,一旦認定就不會輕易改變,無論對事、對人、對感情,都是如此。
而這一點只有他知道,這讓他心情很愉快。
他怎麼突然變得熱情起來?黑崎蘭很是困惑,又怕是曇花一現,所以不敢太沉迷,推拒地想離開他圈起的臂彎。
無情摟得更緊,讓彼此身軀曖昧的貼合。
她一顆芳心不由自主的怦然,卻在下一秒想起他即將離去而轉為蕭索。
因為有他,她知道自己不是一個人;也因為他,她將嚐到擁有後又失去的痛苦。
“你是天使,不該對人類……性騷擾。”明明就要離開了,他是故意要她忘不了他,所以才使出這種從沒有過的柔情手段嗎?真過分!她怨懟地想。
“我走,你真的會比較開心?”無情又問一次。
“我會……才怪!”雙手攀上他頸背,緊摟著不放。“你明知故問!再怎麼木頭,聽見『我愛你』三個字也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你還問!”
又說他木頭?
“木頭是什麼意思?”聽她的語氣,他知道那不是個好詞。
都什麼時候了,還要她說文解字?他這個——“大、木、頭!”突然使出全力一推。
沒有防備的他,就這麼被她推移兩步,鬆開摟抱她的手臂。
下一秒,黑崎蘭快速衝回房裡,磅的關上門,在裡面聲嘶力竭地大吼:“你走你走,走得愈遠愈好,認識你算我倒黴!”
吼得太用力,她呼吸紊亂,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癱坐在地,喘著喘著,眼前的一切逐漸迷濛。
淚,不斷落下,怎麼也停不下來。
分別在即,腦海浮現好多過去相處的點滴,他不過出現在她的生活中短短几個月,感覺卻像過了大半輩子。
很多她不欲人知的事,全都說給他聽;多少次徹夜聊天、熬夜看影碟都不覺得累,跟他在一起的時候,還真的把以前認為挺無聊的閒事都做了。
從今以後,她再也不會這麼做了。
“真倒黴,真的很倒黴……”
誰教她是先愛上的那一個,除了認了,她還能怎樣?
無情凝視緊閉的房門,不知道該拿房裡的人怎麼辦,最後長指成勾,敲了門一下。
等了一分鐘,門內沒有響應。
再叩叩敲兩下。
砰!枕頭打上門板的悶響,算是響應。
她在乎他的去留是好事,但從頭到尾,她都沒有給他機會把話說清楚,要他怎麼告訴她,他只是暫時離開,還會回到她身邊?
又敲三聲,他隔門喊話:“蘭,開門。”
“不開!”房裡的人堅守城池。
“不要像個小孩子鬧脾氣,我有話跟你說。”
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會這樣無理取鬧,全是因為他?黑崎蘭更生氣了。“我就是小孩子不懂事,怎樣?!”她從不鬧脾氣,若不是為了他,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發起脾氣來會這麼不可理喻。
他深吸一口氣,“蘭,離門遠一點。”
話才剛說完,啪砰兩聲,無情單手卸下礙事的門板,丟在一旁。
雖然擁有人類的心,但他還未脫離天使的身分,徒手拆門的力道還有。
黑崎蘭不敢置信地看著眼前的景象,“你竟然拆了我的門?!”
“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