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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以致大量繁殖,把土鱉都咬死了。它們細小敏捷,等他發現,已為時晚矣。

我:“你不是打算養蠍子麼,怎麼又養土鱉了?”他:“現在養蠍子的太多了,我想出奇制勝。”我不知該怎麼安慰他,只好告別,說:“不管你養什麼,記住,我早晚會收回這塊地方。”他一下停止哭泣,怔怔地看著我,直到我走出很遠,仍挺著脖子張望。我知道,他以為我當上了官員。

找到微型美女的家,她爹已將我完全忘記。我警告他,他當年說把女兒給我睡,希望能夠信守承諾。他張開缺牙的嘴,呵呵笑著,殘存的牙如同老樹根。

他說:“晚了,嫁人了。”

他的女兒嫁到另一個村,並生有一個男孩,一家三口租房住,一年兩百元。我:“為什麼要租房?”他:“因為他是職業畫家。”我的美術之路憑空折斷,不料她卻嫁了個職業畫家。我從老農嘴裡套出村莊和她丈夫的名字,一個小時後,我搭拖拉機來到她出嫁的村莊。我下了破釜沉舟之心,即便欺男霸女,引發民亂,也要湊成個整仙。

她住的院子共有五間房,房東家四間,她家一間。她家無人,我託房東去找,十分鐘後,一個身高胯寬的女人走入院子。

我一眼便認出她,她的相貌沒有任何改變,只是整個人擴大了兩圈。我:“還記得我麼?”她的兩條眉毛絞成S形,半怒半喜地叫了一聲,不知是什麼詞彙。

她把我引進屋中,說她當年太小不懂事,我讓她回家就回家了,如果死賴著跟我走,起碼比現在過得幸福。

我:“你丈夫不是職業畫家麼?”她說她丈夫是個畫炕頭的,從黃河對岸而來,到這裡已經有七八年了,三百里內都是他的營業範圍。

此屋的土炕便有一圈畫,在壽星、桃子等傳統圖案中,夾雜著一些現代人頭像,勉強能識別出是梁朝偉、張曼玉等香港明星,還有金喜善、張東健等韓國明星。

除了土炕,屋裡唯一傢俱是個簡易梳妝檯,薄得像個書架,上面沒有任何化妝品,擺了兩盒感冒藥,幾個乾癟的紅棗。

她從梳妝檯抽屜裡掏出一本相簿,上面有一百多幅照片,是她的結婚照。相簿高檔,紅絨封面,也許是她家最值錢的東西。

她拎著相簿,得意地跳上炕,給我一一翻看。她跪著膝蓋,兩臂撐炕,騾馬般橫著上身,垂下了兩條長長的乳房。

這是哺育小孩的惡果,她一身的精華已被吸走。

她嫁人的照片,面色紅潤,有著新娘子特有的威嚴。啪嗒一聲,什麼掉到了照片上,只聽她嘆息一聲:“你來看我,你有心了。”我抬頭,見她一臉欣慰,照片上攤著一顆淚水。

她靠過來,我敏捷地抓住她的兩手。我把她的手舉在胸前,阻擋住了她的身體。我:“讓我仔細看看你。”她乖乖地兩腿一橫,跪坐好。

她的身形有欠自然,如一塊過分開墾的田地。我掏出五十元錢,說:“這是給你孩子的,算是見面禮吧。”猶如她的新婚照,她升起一種凜然不可侵犯的神情,盯著錢看了幾秒,以極快的動作把錢攥在手裡,然後把手擺在腿上,慢慢移動,三十秒後,移入了褲兜中。

我倆都鬆了口氣。她有了笑容,說她和丈夫吵架時,常常提到我,說我是城裡官員,厭惡被汽車尾氣燻壞的城裡姑娘,看上了純潔空氣中長大的她。可惜我是個粗心大意的貪官,在迎娶她回城的前一天,東窗事發,逃往了馬來西亞。

如果我再細心點,她起碼可做個副科長夫人——每當她這麼一說,她的丈夫就自卑地蹲下,結束吵架。

我是她假想的愛情物件,多年來強有力地支撐了她。我問她為何對我有如此深的印象,她說因為當年她離開我回家後,遭到她爹的痛打,遍體鱗傷。

這時,一個三歲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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