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驚色之中,更有幾分歎服。
唯有顏良,卻平靜如水,只冷笑了一聲:“軍師啊,看來這個賭,是本王贏了,不過,本王倒希望,贏的那個人是你呢。”
龐統從驚歎中回過神來,拱手嘆道:“大王識人之能,當真非臣等可比,臣是真沒想到,曹仁竟能做出此等選擇。”
“軍師也不必歎服本王了,還是想想,如何應對這新的形勢吧。”
此言一出,大堂中沉靜的氣氛,立時被打破,眾文武是商議紛紛。
龐統沉吟片刻,卻道:“為今之計,只有大軍急攻臨汾,若能趕在劉備南下之前,先奪取平陽郡,那幷州的腹心太原郡,就將處於我軍威脅之下,如此,方能儘可能削弱劉備從中獲得的利益。”
顏良點了點頭,豪然道:“縱然劉備得了幷州,又有什麼了不起,本王難道還怕他不成。速傳本王之命,大軍急行,直趨臨汾!”
顏良的王令傳下,集結於安邑的八萬多楚軍,即刻開撥,沿著汾水北上,向著平陽郡的門戶臨汾城殺奔而去。
……
太原郡,晉陽城。
城東十里的大道上,曹仁正率領著百餘幷州文武,駐立於道旁,翹首東望。
未幾,一騎從東絕塵而來,來者,正是郝昭。
“將軍,燕王的王駕馬上就要到了。”郝昭口中已不敢直呼劉備之名,而是稱之為燕王。
聽得郝昭口稱“燕王”,曹仁的心頭,忽然頗不是滋味。
想當初,他曹仁每每提到劉備是,多是什麼“大耳賊”、“織蓆販履之徒”,最好聽的也是直呼其名。
而今,劉備馬上就要到了,一想到身為降臣的自己,將要恭稱劉備一聲“大王”,曹仁心裡就別提有多彆扭。
只是,彆扭歸彆扭,事實已然如此,無論如何,曹仁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東面大道上,塵土漸起,遠遠便見大隊兵馬,正向此間飛奔而來。
過不多時,燕軍的旗號已遮天蔽日而至,片刻後,曹仁已經能看見劉備那碩大飛揚的王旗。
曹仁的心情,頓時緊張了起來,只覺如芒在背,越發的感到不自在。
未幾,千餘幽燕鐵騎當先而至,片刻後,身著金甲的劉備,在眾親兵的環護下,徐徐而至。
最艱難的時刻,終於還是到來了。
曹仁深吸了一口氣,垂首走上前來,率領著一眾降臣,躬身相迎。
馬上的劉備,一眼便認出了曹仁。
當年的他,可是曾歸降過曹操,對曹操手下的文臣武將,皆是熟知,更何況是曹氏第一大將曹仁。
見得曹仁躬身於馬前,高踞馬上的劉備,嘴角微微斜揚,頓時掠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得意冷笑。
曾幾何時,就是以曹仁為首的一般曹將,將他劉備殺得是屢戰屢敗,落魄的逃往了河北。
而今,曹仁卻恭敬的站在自己面前,向自己伏首稱臣,劉備就差按捺不住狂喜,放聲大笑了。
倘若是顏良,此刻定然不掩心中的得意,想如何狂笑,就如何狂笑,哪管別人是否說他是什麼“小人得志”。
劉備卻不同,他很快的收斂了得意的冷笑,灰白的臉上瞬間換上了驚喜的表情,更是手忙腳亂的從馬上跳了下來,幾步衝上前去,親自將曹仁扶起。
“子孝何必多禮,快快請起。”劉備親手將曹仁扶起,還很貼心的替曹仁打了打衣襟上的塵土。
“大耳賊最擅虛情假義,收買人心,爾等千萬不可為他那副仁義的嘴臉迷惑。”
當曹仁看到了劉備那熱情的表情時,腦子裡霎時間想起了曹操曾經說過的這番話。
卻不知為何,明知劉備的真誠是演出來的,但那神乎其神的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