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繼北甚至懷疑對方還是裝暈的,他不覺得自己哪裡有說錯。
可聽在楊老漢耳裡,一切都是因為劉香蓮。
「老四啊,你以前不是這樣的,」楊老漢嘆氣道,「你這話說得委屈,可你二哥二嫂他們呢?這麼多年,有了大花也還是摸黑過日子,人家也過來了。」
角落裡存在感很低的楊繼南一家三口:
他們倒是想抱怨,這不是沒有大嫂那個好肚子,沒兒子嗎?
說話也不硬氣。
楊繼東也清咳一聲,「主要是毛蛋小,晚上哭鬧時有豆油燈方便,等他再大些,我們也不拿回房裡了。」
「狗蛋小時候,大哥也是這麼對二哥他們這麼說的。」
楊繼北這話讓楊繼東有些下不了臺。
楊老漢是聽出來了,老四鑽牛角尖,他就是覺得自己沒有錯,於是讓楊繼東拿著楊繼北的豆油燈去裝了豆油,再遞給他。
「等你娘醒了後,你好生服軟,她不是計較這麼點豆油,而是想著你不應該時不時就去你二孃那借東西,她們本來就不對付,明白了嗎?」
楊繼北拿著油燈,果然神情軟和了下來。
「我知道了。」
「爹,娘怎麼了?」
楊繼西和孫桂芳一臉關心地走進堂屋。
楊繼北立馬站起身,拿著油燈垂著頭就準備回房,結果走到楊繼西身旁時,被楊繼西一把抓住手臂,他盯著楊繼北的左臉頰,那有個巴掌印,打得還挺用力,瞧著臉都有些腫了。
「怎麼還捱打了?」
楊老漢清咳一聲,他氣極甩了楊繼北一巴掌,又讓人跪下的,「你們娘好得很,沒事兒就回房睡吧。」
他一點都不想和楊繼西兩口子多說話。
楊繼西鬆開手,掃了一眼堂屋裡的幾人後,拉著孫桂芳回房了,一邊走還一邊說,「我就說關心也是錯吧,人家壓根不想讓我們知道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也是我們都是被斷了糧的人了,還把自己當一家人嘖。」
這話又把楊老漢給氣著了,他拿起桌上剛才喝了水的碗就想扔過去,被楊繼東一把攔住。
「爹!爹啊,這可是家裡沒有豁口的碗啊!」
楊老漢:
楊繼南忍著笑,帶著妻女回了房。
這邊拿著豆油燈回到房裡的楊繼北,正被劉香蓮一臉心疼地觸碰著被打的臉。
「怎麼還打人了。」
「沒關係,我們有豆油燈了,」楊繼北笑道。
劉香蓮心裡歡喜,靠到他懷裡低聲問道,「不是因為豆油燈娘才暈的吧?」
「不是,和這個沒關係,」楊繼北忙道。
劉香蓮放下心,「明兒我回門,我們什麼時候走?」
楊繼北:忘了回門的事兒了,這剛把娘氣昏,怕是回門也沒啥好東西給他們。
「中、中午後吧,我們還能住一晚。」
他乾巴巴地道。
劉香蓮聞言更高興,晚上睡得也香,就楊繼北睜著眼發愁。
楊繼西二人也不自在,因為隔壁說的話,他們聽了個大概。
二人躲在被子裡說悄悄話。
「一點都不方便。」
孫桂芳幾乎是用氣音說話。
「得早點分出去,」楊繼西也道。
接著二人便相擁睡去,第二天早上神清氣爽的去楊二奶奶那邊洗漱了。
楊二奶奶比他們早起來,此時鍋裡已經在煮土豆丁鹹菜雜糧粥了。
「二孃,我們自己做飯就是了,您和二爺多睡一會兒。」孫桂芳洗漱好了後,趕緊過來幫忙。
「這有啥,我現在也不上工,總想幹點活心裡才踏實,看著你們吃上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