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漢尷尬又惱怒,還得解釋,這一頭汗就跟著下來了。
「我們這兒媳可是好兒媳。」
「是啊是啊,這裡面肯定有啥誤會!」
楊二奶奶輕哼一聲,「那就是說你沒有想要我家老伴兒養牛的活了?」
「這」
他說話吞吞吐吐的。
「三叔的意思可能是有,那我爹說您紅著眼哭訴的話,那就可能是真的了?」
楊繼西問。
楊老漢磨牙,「沒有這回事,我沒有想要二哥的活兒,肯定是誤會了!」
「是誤會就好,」楊二奶奶站起身,看向沈鳳仙,「你為這個家操勞了多少年,還給他們生了三個孫子,挺辛苦的,我看你下工後就回家吃現成的得了。」
「我也帶孫女,但我還做飯呢,三弟妹,你也別啥都不管,」楊二奶奶又看了眼楊老婆子,「不然就真成了吃白飯的了。」
楊老婆子委屈,自己老頭子出去惹的禍,咋到頭來自己被二嫂罵呢?
可楊二奶奶就知道楊老漢心疼楊老婆子,不往她身上戳戳誰啊。
母子二人大搖大擺地走了。
留下堂屋裡沒說話的三人。
「老大媳婦兒,你千萬別多心,這裡面肯定有誤會,你歇著吧,我來做飯,我來,反正福娃也睡著了,」楊老婆子把福娃交給她,自己拉著楊老漢去灶房做飯去了。
沈鳳仙抱著福娃坐下,毛蛋站在一旁,見她眼睛都紅了,趕忙道,「娘,不哭。」
「娘沒哭,」沈鳳仙扯出一抹笑,那笑比哭還要難看呢。
楊繼東回來得知這事兒後,臉色十分不好,沖楊老漢陰陽怪氣了一番,氣得楊老漢也開始心口疼了。
可再疼能咋地?
於是第二天就去找楊繼南還有楊繼北尋求安慰。
可二人忙著收拾兔圈呢,壓根沒怎麼聽他說,忙前忙後的一身汗。
劉香蓮提著兩桶水過來餵兔子,見楊老漢還在那唉聲嘆氣的,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幹完活兒就牽著福寶往楊家大院去了。
沈鳳仙正好在家,劉香蓮便說起楊老漢在兔屋那邊訴苦的事兒,「大嫂,不是我說話不好聽,這爹孃跟著你們過日子,你們也不能這麼對他啊,哪有兒子沖老子發火的。」
「哪有發火,你聽誰說發火了?」
沈鳳仙咬牙問道。
「爹說的唄,這會兒還在那邊呢。」
於是沈鳳仙讓毛蛋叫楊繼東回來,去兔屋把楊老漢找回來。
楊繼東帶著楊老漢回家時,沈鳳仙已經帶著福娃還有毛蛋回孃家了。
楊老婆子這會兒正在堂屋坐著哭,一旁的狗蛋滿臉無奈地勸著,「我媽說了,就是好久沒回姥姥家,所以回家看看,沒啥事兒。」
「她那叫回家看看嗎?她把福娃帶走就算了,毛蛋這麼大也帶走了,要不是你說不去,你也會被帶走的!」
楊老婆子一邊哭一邊擦眼淚,偏偏眼淚越擦越多,楊老漢瞧著心疼,見楊繼東也不說一句話,又想起這兩天在家的日子實在是難過。
居然拉著楊老婆子就這麼出了門,坐在曬壩那邊,二人一個剛哭過,一個紅著眼,別人問一句也不回,楊繼東追過來讓他們回家,二人都不說話。
無奈之下楊繼東找到楊二爺爺和楊大爺爺。
楊繼西倒是不意外,這是他們能做出來的事兒。
眼瞅著天都黑了,那二人也不回來,楊大爺爺和楊二爺爺這才去曬壩那邊找人。
楊繼西給他們提豆油燈。
楊繼東這會兒也在曬壩那站著,三人也沒說話,旁邊還有看熱鬧的。
「這天都黑了,你們還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