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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婧說:帶一盒小點心給您,這是本城的特產。
李曼姝笑笑,用韓語說謝謝。
郭婧坐下來,打量著李曼姝說:我聽導遊黃小姐說您生在中國,會說中文,能跟我說中文嗎?
李曼姝一驚,臉上的表情像被風吹掃一空,一道道皺紋都綻開了。
郭婧又說:您知道我的記者身份,又不說中文,等於拒絕我,對嗎?
李曼姝不說話,她在揣摸郭婧,為什麼對自己這麼感興趣?
郭婧見李曼姝始終不說話,便激發她說:憑我職業的敏感,我感覺您不是一個普通的韓國遊客,您跟這座城市有一種歷史的淵源,否則的話您去看八角樓幹什麼?那是二戰期間侵華日軍在中國所設的慰安館,可您在那幢老舊的房屋面前徘徊了良久,因為八角樓目前已經成為本城有爭議的建築,作為文物它缺少人證。我希望它能夠被儲存下來,它畢竟是二戰的見證,是這座城市恥辱的見證,是女人在戰爭期間備受欺凌的見證……我因此始終關注著八角樓,那天我正在家中,透過窗子我看見了您,您的表情和情緒讓我感覺與八角樓有關,於是我便跟蹤了您,一直找到幕府賓館。
李曼姝未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她笑著,笑著,而後站了起來,因為起身過猛,她的身子搖晃了一下,郭婧眼疾手快地把她扶住了。
李曼姝掙開郭婧,徐步走到窗前,拉開窗簾,窗外的燈火正濃,她指著那燈火說:要是沒有燈光就好了,你不可能看清我的一切。
郭婧突然欣喜起來了,儘管李曼姝說的話很模糊,但她畢竟說了中文,這證明她已經開啟了與她交談的通道。
郭婧看著李曼姝的背影,那微駝的後背,還有松馳的脖頸,滿頭的銀髮,無不透露著歲月的辛酸,她站起身,走到李曼姝的身後,兩手輕輕按住她的肩膀說:要是您知道有關八角樓的一些什麼,最好能夠告訴我,好嗎?我想為這座城市做點事情,為歷史做點事情,為戰爭與和平做點事情,為女人做點事情。
李曼姝突然轉過臉,燈光下她的面孔是那麼平淡和冷漠。
郭婧幾乎能聞到她呼吸的氣味,她稍稍閃了一下身子,試圖往後退幾步,就在這時,她聽見李曼姝說:我不知道那座八角樓究竟在歷史上發生過什麼,我只是出於對那古老建築的好奇,隨便看看而已。我的確出生在中國,但我大部分的時間生活在韓國,我現在是韓籍人。我的生命給予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因此我要回故鄉看看,這座城市我在年輕的時候曾經來過,它是一座歷史名城。我恨戰爭,當年我也曾飽嘗戰爭之苦,但我並未當過慰安婦,八角樓的慰安史與我無關。好了,請您走吧,我要休息了。李曼姝快步走到門口,拉開房門。她的表情令郭婧吃驚。
房間裡瀰漫著尷尬的氣氛,讓郭婧進退維谷。她試圖緩和這種氣氛,但李曼姝始終板著臉,一雙眼睛也不看她。
郭婧訕笑了一下,悻悻走出房間,她聽到身後怦地響了一聲,她知道李曼姝在摔門。
從幕府賓館出來,我內心有一種不甘的衝動,李曼姝出爾反爾,更讓我懷疑她與八角樓的連帶背景,我準備開車去找黃小姐,因為明天開始我就要準備城建會議的採訪報道工作了。
車子發動之前,我給黃小姐打了電話,還好,她尚未關機,證明還沒睡覺。不等她問明情況,我就說我已開車前往你那裡,望等候。
黃小姐在手機那邊喂了一聲,像是要說什麼,我早已踩了油門,不容她分曉了。
我按著黃小姐明片上的地址,半小時後找到了她生活的小區。這是本城的中檔社群,規模不大,但綠化和燈光的效果很好,特別是夜晚,小區安靜中散發著綠色植物的香氣,燈光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