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女人是大人,而那邊的女孩看上去不過一個瘦小柔弱的孩子,但九環不自覺地,就是忽略了女孩的年齡,在那多年培養出來的直覺中,九環覺得,這個女孩,也許才是最終的決定者。也是那種直覺,在無數次救了生命邊緣的九環,所以,對於這樣的本能,九環還是非常重視的。
以前那樣的生存環境,九環知道不能小看任何人。哪怕此刻眼前的女孩並沒有表現出什麼異常,甚至她周身的氣息都那麼淡,彷彿就要融在了空氣裡,但九環就是知道,這個女孩,不可小覷。
九環能感覺到,那女孩的靈魂,冷得不似常人。在那樣的麵皮之下,九環能嗅到,與自己有些相像的氣息。一樣的殘忍,或者應該說是一樣的淡漠,對生命的漠然,除了那不多的為他們所在乎的,其他於他們而言都是可有可無。
這個女孩,是一個天生的殺手,卻也是最危險,最難以控制的殺手。也許應該說,她只能站在頂層,可是矛盾的,九環就是覺得,這個孩子又根本沒有一點那種控制,那種掌握權力的**。
九環覺得,這是一個堪稱神奇的孩子。若是一個殺手,一個死士,甚至也要是一個經歷過什麼的男孩,這樣的性子九環也許還不會太驚訝,但現在對方卻是一個有著溫柔母親的小女孩。這種天生的薄涼,饒是九環也覺得心裡多少有點便扭。
也正是對方的這種性子,九環可以假想對方也許並不在意自己,趕走自己只不過是為了避免麻煩,但還有一種可能,若是有了什麼麻煩,這個孩子不會介意將自己抹殺。畢竟,她根本不是一個普通的孩子,九環甚至可以想象,隨手殺一個人,這個女孩也許連表情都不會有什麼變化。
對於這樣的可變性,九環覺得自己非常有必要好好斟酌一下自己接下來的舉動。
“哎,你不用著急,在這裡養好了傷再走。”木慕依責怪地看了眼月依,順手將不遠處的一碗藥端過來放在了床頭。“這是剛熬好的藥,你歇一會一定要喝下。你現在身上傷得不輕,不用想的太多,儘可以在這裡住。”
“我……”
“好了,你先歇著吧,我們先出去了。”不待九環說完,木慕依起身就拉著月依出了房間。“依兒,你跟我來。”
看著兩人離去,木慕依最後還小心地將房門輕輕關上。但隔著這一點距離,雖然輕,九環卻還是聽到了女孩清冷的聲音,不響,九環卻聽得出她並沒有避諱誰。“你會後悔的!”
喝!九環苦笑,還真是直白冷酷。他當然知道,這句話,不單是對那個女人的提醒,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警告。仰面躺下,轉頭看著旁邊那還冒著熱氣的藥,九環鬱悶了,自己何曾被人這般嫌棄過。但也不得不感嘆,那個女孩,真是和一般的女孩不一樣呢!不,就是那些成年的出色女性,甚至是很多男人,也許都不能和她相比。
能看出自己會引來麻煩,這點也許並不算什麼,相信就是那個看上去很是單純良善的女人仔細想想應該也能看得出來。但並不是每一個人都會抑制住心中的一些,比如好奇,比如浪漫的想象,或者說得更狗血一點,比如仁慈不忍,而對於重傷的他視而不見的。
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九環知道,光是憑著自己的這張臉,可是很能獲得別人的好感的呢,不管是男是女。在刀口上甜生活的人,以前不是沒有遇到過諸如這次這般的情況。也許也有自己好運的成分,反正從小的經歷,九環從來都是個很識相的人,該示弱的示弱,該裝可憐,若是能活命,九環並不介意這種無謂的男人面子。所以每次九環都幸運地得到了很好的,起碼是盡心的照顧。而如這次這般的情況,九環還真是沒有想象過,更沒有遭遇過。
甚至有過幾次,九環輕易便能現那些女人眼中的熱切與羞意。與今天這種根本就完全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