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閣,紅磚綠瓦,綠樹成陰,竟平添出幾分淒涼與不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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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一入宮門深似海,從此往昔是浮雲。
我轉身,身上的佩飾叮噹作響,風吹過梧桐葉,留下沙沙的響聲,此時此景,我又彷彿是一個不諳世事的孩童,晴空萬里,梧桐瑟瑟,母親執著我的手,安靜的與我講這世間的奇聞軼事,我聽了便只懂得‘咯咯’直笑,轉眼又彷彿看到母親站在迴廊中,面對著院子,平淡冷漠的道“你身來就為付氏宗女,當穩付氏的興旺”。然後果斷的轉身離去。我想伸手抓住母親,想問她一句為什麼?她卻極快的走遠,我分明看到母親的指尖顫抖,但又馬上握緊,我只能看著她漸漸地遠去,遠去,直至消失在走廊的盡頭。
眼前虛實相交,幾經讓我分不清現實,我苦笑,臨走時才覺出這麼多的不捨,臉上溼嗒嗒的,我伸手抹了一把臉,竟無聲無息的落下淚來,我伸手擦拭,看著院落上空金光乍現的太陽,有一瞬間,我被晃得睜不開眼來。拂珍拂惜跟在我的身後,皆露出擔心的神色,
我嘆了口氣,道“走罷!”
走出我的院落,院外守候了一群宮女侍衛,見到我出來,都下跪恭謹的拜道“參見修儀娘娘,娘娘鴻福齊天!”
我眼光掃過跪地的眾人,除去一干僕婦外,還有我的父親母親,阿穆,及兩位姨娘,我說道“都起來罷!”,拂珍拂惜知我心意,忙上前扶起父親母親,父親頻頻看我,我回以他一記安心的微笑,母親雖也看著我,但我知她的心思不在我這兒,遂轉過頭去。
我走在最前面,府外的喜樂聲襯得府內越發的寂靜,我緩緩的跨步像是跨越亙古一般,走過付府的彎回曲折,到了府外,一個嬤嬤迎了上來,我與父親母親,最後道別,我聽得在滔天的喜樂聲中,阿穆哭著,叫道“長姐,長姐,……”,然後是一聲低低的,彷彿呢喃般的自語“阿朝,……”
,如此溫柔,我看著母親,她只平靜的看著我,那雙美麗的眼睛裡,沒有我的影子,似乎透過我看向萬里無雲的天空,只餘下滿目的平靜,那一聲輕喚,或許就是我的錯覺。
街頭街尾車水馬龍,百姓們紛紛側頭觀望。
我坐上宮裡排來迎接的轎輦,終忍不住把頭伸出窗外,望著府邸離我越來越遠,我彷彿孑然一身,去的是另一個牢籠。此刻,我不得不明白,今日一別,再相見時,我為君,父親母親見了我也要屈膝跪拜,從今往後父親母親便都為臣,我不可再隨性而為。
因為,我成了牢籠之中的宮婦,這北淵國君的修儀。
我把頭伸進轎輦內,心緒萬千。
此次進宮,雖是一切從簡,但前來迎接的隊伍還是足足有上百人,其中侍衛佔了很大的數量,他們穿著沉重的鎧甲,手中各執一把長戟,踏著嚴整地步伐前進,沉默的前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