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智為之,被十八大門派輪番攻破,也不足為奇,教主此說,未免忒也武斷。”
歐陽豔絕接道:“本宮料定這一切都是高進倫的惑敵之計,他處處意在讓我們誤以為他會從奇陣入攻,正好證實他並未找到從奇陣入谷的路,也恰恰因為他處處精心構計,才讓本宮一眼識破這廝詭計。”
古鉞聰聞此,想起柳少穎方剛率眾離開,不由大驚:“倘敵人從若虛谷來,柳護法和兩百雜役如何抵擋?”問道:“既是如此,那教主為何要派柳護法前往若虛谷設伏?”
歐陽豔絕微微一笑,說道:“你放心,本宮自有妙計。”古鉞聰還待再問,歐陽豔絕又道:“中槐,你的大雕馴養得怎樣了?”
林中槐道:“回教主,奴才精心馴養三載,這三年來甄優汰劣,但凡留到現在的,只隻身壯力健,已能出戰。”
歐陽豔絕道:“好,你現在下去,按本宮方才吩咐行事。”林中槐恭恭敬敬退下。
古鉞聰心忖:“林叔叔幾時養了大雕?”
歐陽豔絕接道:“吳天德,即刻整頓兵馬,在殿外候令。聰兒,你和她留下來。。”
殿上眾人齊聲道:“嗜血神教,忠厚老實,與世無爭!歐陽教主,經天緯地,菩薩心腸!”與吳天德一同退下。
大殿之上只剩下古鉞聰、香兒和歐陽豔絕三人。歐陽豔絕坐在太師椅上,定定望著兩人,香兒嚇得埋著頭,連手指也不敢動一動,一瞬之間,大殿之中空氣彷彿凝固了一般。
歐陽豔絕問道:“你叫香兒,是高進倫讓你來請他入谷的?”
香兒道:“回教主,是。”
歐陽豔絕道:“你是流雲山莊的人?”
香兒道:“不……不是,香兒本是風月觀弟子,昨天晚上,古大哥查出媚乙道長她,是她害死我爹孃和弟弟,我……我只好跟古大哥一起逃了出來。”
歐陽豔絕道:“你可知道,你擅闖神教,已是必死之人,差別只在於怎麼個死法?”
香兒聽得他聲音,只覺一股寒氣從脊樑直竄而上,忍不住渾身一哆嗦,古鉞聰忙道:“教主,多虧了香兒,我才知道高進倫引我出谷乃是詭計,聰兒斗膽攜她入谷,一來因香兒舉目無親,已無處可去,二來怕教主問起十八大門派內情,聰兒答不上來。教主要罰,就罰我一個人罷。”
歐陽豔絕提高嗓音道:“那好,來人,將大護法扔進亂葬崗喂狼。”
香兒一聽要殺古鉞聰,嚇得臉也白了,連聲道:“不關古大哥的事,求……求教主不要殺他,是我自己闖進來的,教主要殺,就殺我罷。”她話聲雖輕,但語氣斬釘截鐵。
歐陽豔絕看也不看她一眼,問道:“聰兒,你說高進倫攻教的事,都是這丫頭告訴你的?”
古鉞聰道:“是。”
歐陽豔絕道:“高進倫何等譎詐,你怎知這臭丫頭不是高進倫所派細作?神教向來不允許外人入內,如今大敵當前,你卻引狼入室,你好糊塗!”說到最後,聲色俱厲起來。
古鉞聰道:“教主若信不過香兒,可將她留在教中,她不能出教,自也無法告密。”
歐陽豔絕道:“留她在谷中?風月觀乃楚棺秦樓之地,門下弟子只會倚門賣俏,勾引男人,這種不乾不淨,不三不四的人,你要本宮留在神教?”
香兒男女觀念雖然扭曲,這番話卻聽得懂,羞得恨不能找個地縫鑽進去。古鉞聰朗聲道:“香兒投入風月觀,那也是被媚乙道長所誆騙,她絕不是不三不四的人。”頓了一頓,又道:“就算她是,聰兒也不在乎。”
他說完這話,本擬教主會大怒,孰料過了良久,歐陽豔絕忽而和顏悅色道:“你果真喜歡這丫頭?”
古鉞聰面上微微一紅,說道:“請教主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