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是人寫的，柳木還是有點怕。
回軍的大隊伍慢慢遠去，身在隊伍之中的李世民回頭遠遠的看了柳木一眼，剛才那句話傷了他的心，此時冷靜下來李世民倒是能理解柳木。
想了想，李世民又離開隊伍飛馬回來，拉上柳木那匹馬的韁繩：“隨二哥一同入長安。”
柳木沒說話，只是任由李世民接著馬跑。
長安，大半的軍隊迴歸軍營，約有萬人繞道城南，得勝之軍要從長安城明德門入城，走朱雀大街直道，一直到皇外城朱雀門下接受大唐皇帝的封賞。
今天入城時間肯定是不夠的，明德門外紮營，次日清晨入長安。
再一天，就是涇河碼頭中秋盛典。
軍營之中，李世民撥弄著面前的火堆，翻著火堆上的羊排，看似漫不經心的，可開口之後每個字足以讓人沉思。
李世民對柳木說道：“韓信是自己求死。”
“範……”柳木剛說了一個字，李世民就開口繼續說道：“韓信有稱王的才能，卻無稱王的行動。在不合適的時候選擇了非常不合適的行為。王翦問秦王討要土地賞賜，他卻在漢高祖被圍的時候要封王，是我，我也要殺他。”
柳木有點傻眼，這個解釋好古怪。
李世民遞給了柳木一塊羊排：“你剛才想說的是范蠡吧，此人或許是個你所謂的好人吧，但好的程度有限，他非良臣。或是太子登基，那麼二哥與你之外，第一個要死的，你認為是誰？”
“魏徵？”柳木猛然間意識到了李世民的意思。
李世民點點頭：“沒錯，就是魏徵。在咱們這位兄長眼中，魏徵就是一個詭臣，出奇謀以爭權勢，坐穩皇位之後這樣的就沒用了。”
柳木張大嘴巴，半天都接不上一句話。
李世民笑著柳木肩膀上拍了拍：“再說叔寶、敬德這些人，打仗他們有二哥強嗎？他們的靠山也只有二哥一人。二哥這次出征才發現，李藥師比二哥在兵法上只強不弱，鳥盡弓藏？鳥還有很多呢，你這個呆木。”
“對了，新羅有什麼？”
“哈哈！”柳木乾笑兩聲：“什麼也沒有。”
“不信。”
“新羅沒有，但不代表新羅北邊沒有，新羅再往東沒有。”
“跳板，倒是有意思。幾年？”李世民再問。
“五年，至少五年。”
“喝酒！”李世民不再問了，將酒瓶子遞給了柳木。“安心，你在長安可以一直逍遙自在下去，你不想當官也沒有人會逼你當官，你想幹什麼儘管去作，唯一的要求就是，別燒了二哥的長安城就行。”
“恩！”柳木這才算真正安下心來。
柳木說道：“二哥，我給你建個新皇宮如何？”
李世民先是一愣，轉而大笑：“好，那二哥等著。”
柳木也是流露出笑容，李世民又說道：“二哥這次從朔方郡回來給你帶了些禮物，已經安排人送到涇陽蘭若的莊子，讓她先挑挑，其餘的再賜給有功之人。”
“啊，嗯。”柳木並沒有去想，這些禮物是什麼，也沒問。
次日，柳木的八百丁全副武裝。
陌刀兵帶隊的依然是老狼，是秦瓊讓他暫時先回來接受封賞。
從明德門到朱雀門，這裡是長安城中軸線的主街，依現代的長度單位，寬一百五十米、長五千零五十五米。兩旁種有柳樹、有排水溝。
大唐皇帝李淵特許重甲陌刀隊可以坐馬車進城，老狼沒有坐車。
他帶隊堅持步行。
從明德門到朱雀門，依大唐的演算法就是三千三百三十三步，大唐左右各一步算一步的距離，那麼要走的話，就是六千六百六十六步。
穿著重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