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場面上劍光扇影,拳來腳往,沒有分鏡頭切換,直看的我眼花繚亂,目眩神馳。忽覺手腕一緊,耳邊有個聲音道:“走!”
身子頓時騰空而起,頭頂月光陡盛,青蓮寺的兵刃相接與嬌叱之聲已經遠去。
我忙問道:“怎麼回事?”
他的唇貼著我的耳朵,道:“你看那裡。”
我順著他示意的方向一看,見夜色下一個身影腋下夾著一個人,順著河岸朝北縱身如飛,半人高的蘆葦在他腳下只微微輕顫,再看他腋下的人,赫然竟是杜杜鳥。
我大吃一驚:“怎麼突然冒出這麼多高手?他是什麼時候抓走杜杜鳥的?”
他哼道:“你一看見美男就兩眼發直,哪裡還看得見別的事?”
我一愣:“美男?你是說那個什麼天策?拜託,他哪裡算得上什麼美男……”
他忽然輕輕咬住我的耳垂。我倒吸一口冷氣,抗議道:“冤枉,我真的沒看他,何況他根本沒有你好看……”
他嗤笑一聲:“你沒看怎麼知道沒我好看?”
我抬頭不見前面的身影,忙道:“咦,那個人不見了。”
他指著左前方一座農家小院,笑道:“他進那裡去了,跑不了的。”
我笑道:“看不出來,你門下這個弟子倒是個香饃饃,這麼多人搶著要。”
他沉吟道:“他的劍法必定是從什麼地方偷學來的,能練成這樣算是不錯了。”
我道:“他們捉住他,十有八九是為了那東西,我們快去看看究竟是什麼寶貝?”
他拉著我從後院進去,屋子破舊不堪,微弱燈光透窗而出,一個男子聲音道:“搜過了,東西不在這小子身上。”
一個略顯低沉的女聲道:“解開他的穴道問問。”
屋內靜默,片刻後,只聽杜杜鳥呻吟幾聲,叫道:“你們是什麼人?”
豔少攬著我的腰,輕如飛燕般掠上屋旁的一顆古樹上,撥開枝葉正好可以看到屋內的情形。
一箇中年農婦站在屋內,眉目普通,身材瘦小,全身卻有一股非凡氣度。一雙眼睛不大卻莫名威嚴,此刻冷冷看著杜杜鳥,說道:“三日前,你在聊城得到的那個東西,現在何處?”
杜杜鳥道:“你說的什麼東西,我不知道。”
那農婦面無表情,忽然朝旁邊斜瞥一眼。杜杜鳥的衣襟立刻被一隻大手攥住,先前那個男聲喝道:“臭小子,還不說實話!”
杜杜鳥道:“我真不知——”
驀地,青光一閃,只聽他一聲慘叫,一道血線已順著他的側臉流了下來。
那人一晃手裡的匕首,冷冷道:“我想聽到‘不知道’這三個字,從現在開始,我問,你答,有一句不實,我就割下你一隻耳朵。兩句不實,我就砍下一隻腿,三句不實,我就要你的命。你聽明白了嘛?”
男子說到這裡轉過身來盯著他,大約四十來歲,面色赤紅,一道疤痕由左眉越過鼻樑直至右耳,醜陋猙獰之極,狹長的眼睛宛如刀鋒般冷銳。
杜杜鳥這時全然沒有了適才的氣焰,嚇得兩腿直抖索,忙不迭的點頭,顫聲道:“那東西……我藏在明玉坊了。”
“明玉坊是什麼地方?在哪裡?”
“在聊城,是一家妓院。”
“那東西你究竟是從哪裡得來的?”
“是一個姑娘給我的。”
“她叫什麼名字?哪門哪派?”
“我不知——”他正要說不知道,忽然想起不能說這三個字,連忙住嘴。
男子與那農婦對望一看,那農婦不動聲色道:“繼續說!”
杜杜鳥擦了擦臉上的血跡,道:“三天前,我聽說孟家莊的孟老頭,要娶明玉坊的頭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