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狗東西的主人,都是你們!把大祁害成這樣的!”
他說完,忽又轉過身,指著幾個書生的鼻子,惡狠狠地道:“你們還參加什麼科舉?以為可以飛黃騰達?還是以為可以改變些什麼?我告訴你們,都是做夢!身後沒有一點靠山,想靠科舉改變命運,是做夢。以為可以透過科舉,改變大祁,是做夢!前者,匍匐在他們世家子弟的腳下;後者的結局無非就是像我一樣,過著連狗都嫌棄的日子。”
龐天成一聲冷哼,“大祁已經腐朽!生瘡!救不了啦!回去吧!”
他把話說完,就晃晃悠悠地,在眾人的指指點點中,倒在了地上,像是酒勁又上頭一般。
在一旁站著的聞松忍不住上前了幾步,想扶起這個失意的可憐人。
從矚目的會元到這般田地,他心中的酸楚,可能只有他們這些十年寒窗,盼望一舉成名的窮學生們才能想象。
“說完了?說完了就滾!”一道陰沉的聲音響起,阻攔了聞松上前的腳步。
聞松抬眼,入目的,是一位站在“知鮮”牌匾之下的錦衣華服的年輕人。年輕人鄙夷地看了一眼龐天成,並朝他啐了一口。
龐天成怒極,從地上奮起,舉起拳頭就要打向那位年輕人,年輕人臉色大變,趕忙躲在僕役身後,僕役們衝上前,攔住了怒氣衝衝的龐天成。
還不待龐天成反應,年輕人眼睛一眯,惡狠狠地道:“給我往死裡打!”
話音一落,酒樓中又衝出來幾人,拿著傢伙,狠狠地砸向龐天成。
周圍的人見狀,紛紛退了幾步,有些甚至充耳不聞,不再看熱鬧。
聞松眉頭一皺,正欲上前,衣袖就被人輕輕拉住,回過頭,才發現是那位橙衣姑娘。
“你可別逞英雄,龐公子喝完酒,一向愛說這些胡話,其他人讓著他,這次,他踢到鐵板了。喏,這年輕人是知鮮的老闆,他……姓南。”
聞松一聽,眉頭皺得更緊了。
大祁的人,上至八十歲老人,下至三歲幼童,無人不知“南”。
“南”代表的是大祁第一世家,獨一無二的姓。
“他雖然不是正統,卻是旁系分支,誰都要給他幾分薄面,你可千萬別衝動。”
聞松沉默了會兒,轉身朝少女拱手,“多謝姑娘提醒。”
說完,他便大跨步走上前去,“住手!”
這一聲大呵著實讓人不約而同地愣了愣。
知鮮的老闆擺了擺手,僕役們暫且停下動作,同時打量著這個從人群中走出來的羸弱男子。
只見男子雖瘦削,但一身凜然的正氣倒是讓人高看一眼。
“你叫什麼?”年輕人問。
聞松在中央站定,拱手,“在下聞松,是進京趕考的學子。”
“聞?”知鮮老闆嗤笑一聲,“不論是世家還是新貴,沒有一個姓聞的。”
輕蔑的語氣並未讓聞松傲然的姿態有任何變化,他只道:“是沒有。”
年輕人似是大發慈悲,“看你是個外來人,這次饒過你。”
說罷,他看了一眼已經被打出血,癱倒在地上的龐天成,吩咐道:“繼續。”
聞松眉心一凜,再次上前一步,“且慢!”
這次,卻沒人聽他的。
他卻渾然不覺,復又上前一步,朗聲道:“敢問閣下,此人所犯何罪?”
年輕人答得很快,“尋釁滋事。”
“既是尋釁滋事,那理應報官,由官府處理。閣下如今,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濫用私刑,論起《大祁律》來,閣下之罪,有增無減。”
聞松這有理有據的一番話剛說完,還在看熱鬧的人不禁倒吸一口涼氣。
而原本在觀察聞松的橙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