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海、洛州兩地分別開始了證據蒐集,當地人頭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面,紛紛拍手叫好。
百姓對大祁的高官已經完全失去了信賴,就算薛遠鴻平時表現得再清白,事情發生後,也沒有任何民眾站出來幫他說話,反而都靜靜等著他案子的結果和下場,似乎都已經確認他之前表現出來的清廉,是道貌岸然。
不同於百姓的看熱鬧,洛州的世家在這沸沸揚揚之中,愈發不安。
而京城在此時也接到了令朝堂震詫的訊息。
傳令官死在了聯城。
“這分明是對我們宣戰!”
滿朝文武的憤怒並不是因為一條無辜人命的逝去,而是因為這次的死亡是對他們權威的蔑視和侮辱。
“陛下,再不派兵,我朝顏面何存?”
主戰派已經將此事上升到了大祁朝廷“顏面何存”的高度。
“還是先調查清楚為好,萬一是誤會呢?”還是想要維持和平的大臣反駁。
“誤會又怎樣?他們難道還會投降嗎?都已經是反賊了,這仗早打晚打都是打。”兵部尚書不耐地道。
“不錯,這時候打,還是師出有名。”眾人附和。
此時,南敘之也加入了討論,卻似是不同的話題,“本來應該是八百里加急的檔案,卻延遲了這麼久才到京城……聯城在其中肯定做了不少努力。”
拖延訊息,無疑是給聯城留了更多準備時間。
南敘之的話沒有明確表明他的意思,但對於在場的朝臣來說,已經足夠清晰——丞相主戰,且認為兵貴神速,必須在聯城羽翼未豐之前,先扼制他們的成長。
“請陛下調各地軍隊,進軍聯城。”
大祁在百年間的安逸生活中,早已不再尚武。軍隊缺乏實戰經驗,根本不可能打過與北漠進行長期較量的鎮北軍。
唯一可能便是人海戰術。
“萬萬不可。”一老臣站了出來,“其他地方的軍隊可以調,微臣也贊同,但肖將軍率領的鎮守騰關的軍隊,動不得啊。”
贊同者不少,“是啊,鎮北軍被捲進其中已經是讓人大為頭疼,恐會動及大祁邊防,可萬不能再自己給自己劃一道口子了。”
兵部尚書也深以為然,“徵用軍隊是個主意,但也很冒險,萬一……內憂外患……”
地方軍隊是中央派去保護地方,維持穩定的。
雖然歸中央調派,但長年累月在外地不受管控,難免起異心。
鎮北軍就是一個例子。
兵部尚書提出了一個主意:“不如徵兵?朝廷撥款,專用於剿賊。”
昭陽自上位後,就馬不停蹄地私下招兵,但成效甚微,知道這件事的人,都知道原因是什麼,但都沒膽量把話說出來。
直到兵部尚書提及此事,同在朝堂的南家親信便在周圍人的眼神暗示下,開了口。
“徵兵可行,短時間內徵兵,需花重金。”
兵部尚書十分疑惑:“這是為何?”
能到尚書高位的,絕不會是出身普通,靠軍功升上來的軍人。
說話的這位兵部尚書,只在軍中混過三年,便被一路提攜至兵部侍郎。
後,他又積極支援昭陽登帝,於是,在昭陽得權後,直接賜了他尚書之位。
他有一點兒軍隊經驗,但因脫離軍隊已久,很多事情,還沒有等級低一點兒,和底層打交道的官員知道得多。
這位親信偷瞄了一眼南敘之,見他沒有阻攔的意思,就放心地繼續道:“因為百姓會優先選擇聯城。”
百姓參軍,一為錢,二為將來,三才是為國。
為國的人,是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的人,他們自然會棄正統但腐敗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