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認為,應引他們行軍來此,我們在路上設伏,再進行反攻。”
蘇子安一番話,得到眾人的贊同。
無垢接過他的話,“我方才和卓良也討論過了,他認為以現在的兵力,不宜遠行。”
無垢手持長棍,在輿圖上的一處輕點,“這裡,適合設陷阱。”
很快,眾人便進入瞭如火如荼的討論之中,直到天亮,無垢拍板定釘,部署計劃正式實行。
臨了,有人問:“要不要去拉攏鎮北軍?”
京城剛來訊息,傅道清就被遇刺,證明軍內不穩,正適合在此時拉攏一批想要反抗朝廷的人。
無垢暫時沒有答話,而是問了另外的問題。
“諸位,吾只問這一次。”
她盯著眾人的表情,“傳令官之死,是否跟在場的人有關?”
話音剛落,整個營帳就沸騰了起來,紛紛開始就此事發表見解。
無垢從一片混亂中,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既然於我們都無關,那此事也不必再議,亦不必再查。”
傳令官,不過是一場戰爭的犧牲品。
誰都有可能出於某種目的殺了他,引發戰火,從中獲利。
是誰都可以,但無垢不希望是她手底下的人。
她不想再分心提防一個行事作風詭譎的手下,也不想浪費時間去查一個即使知道結果也於事無補的兇案。
……
聯城的風呼嘯著,卷著邊境的細沙,像是來自遠古巨獸的怒吼,令人聽而生畏,見而膽寒。
無垢帶著斗笠,頂著風沙,獨自一人,走到了鎮北將軍府。
傅道清靠在榻上,臉色蒼白,氣弱體虛。
“舅舅,怎麼樣了?”無垢關心地問。
傅道清面無血色,聲音比以往要輕很多,“不必憂心,我及時躲開了。”
“可有抓到刺客?”
無垢神情誠懇,像只是作為他的外甥女關心此事,無關其他。
傅道清撫著胸口:“抓到了,是我身邊的一個校尉。”
無垢蹙眉,“他是京城派來的人?”
時機太過巧合,不得不令她生疑。
傅道清咳嗽了幾聲,“不是安插在我身邊的暗線,就是想拿我的項上人頭做投名狀。”
人心不就是那麼一回事?
利益驅使之下,忠誠不過是笑話。
傅道清掃了她一眼,“此番前來,不止是為了探望我吧?”
無垢無辜一笑,“當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
傅道清將她心裡的彎彎繞繞看得清楚,“想趁機拉攏鎮北軍?”
無垢沉默了一瞬,“不管校尉行刺的原因是什麼,京城那道旨意的目的已經達到分裂軍心的目的。”
她分析利弊,“有一就有二,利益當前,很少有人會不紅眼。”
有異心者,不會只有一位。
軍心已分,這件事也不會在短期內解決。
除非傅道清退位讓賢,真的與鎮北軍割席。
她看向傅道清,“舅舅您總不會真要去京城認罪吧?”
她雖然對這個親舅舅瞭解不多,但從為數不多的相處中,也能看出他不是一個愚忠之人。
說是要去京城,只不過是做做樣子,甚至有可能是在故意示弱,引蛇出洞,再拿回軍中的絕對控制權。
是以,鎮北軍一定會在他的手下經歷一次大清洗。
傅道清將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來,眼神也從虛弱變成了審視,“你確實不一樣了。”
無垢對他這樣的轉變毫不意外,“舅舅有自己的想法,我只是給您額外的選擇。”
她繼續道:“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