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不是慌亂,是期待和興奮。
在聞松退開後,阿茶連忙退回了原位,開啟簾子,吹風。同時,手還不停地扇著風,試圖驅散臉頰的紅暈。
聞松見她的動作,只覺得可愛至極,嘴角不自覺地向上揚起。
馬車自過了橋就慢了下來。
慢悠悠地,終於到了城門外。
“洛海”二字被高高懸掛在城牆上,牌匾已經斑駁,歲月從來不會饒恕世間萬物。
稍顯破舊的牌匾和外牆,昭示著洛海的困境。
洛海位於洛河道,是此道的起點。
洛河是整個大祁最繁榮富饒的一道,但這並不代表著,道中的每一座城都是昌盛的。
洛海顯然是其中一個例外。
它曾因地勢得利,如今因地勢導致交通不便,無法進一步發展,商人們都不願意跋山涉水而來,因此直到今日,洛海還過著簡單的男耕女織生活,少有跟外人打交道的日子。
安穩但貧窮。
二人的馬車一入洛海,就吸引了不少注意,只因這馬車是洛海少見的豪華。
這一回來洛海,聞松扮演的,是走了大運,白手起家的神秘商人,阿茶則為他新娶的夫人。
為了扮演的真實性,在花錢方面就不能吝嗇,豪華的馬車只是基本。
他必須先聲奪人。
“直接去府衙。”
洛海不及別處富裕,卻有一個好處。
這地方,沒有世家。
也就意味著,辦事方便。
……
馬車很快就到了府衙。
“洛海來了位貴人”的風聲,在他們抵達府衙前,已經傳進了知府的耳朵。
洛海知府吳志文在這個位置上一待就待了十年,沒有政績,上不去,沒有過錯,也下不去。
十年就這麼匆匆流逝,他也對晉升絕瞭望,就這麼如一灘死水一樣耗著時間。
今日一聽有這麼個事,登時眼睛一亮,像是枯木逢春,看見了新希望一般。他連忙穿好官服,從後院趕到了前廳等著。
“大人,人來了。”
吳志文往外張望,沒見半點兒人影,隨後呵斥,“人呢?”
“在外頭呢,沒進來。”
吳志文擺袖,“怎的,還想讓本官去迎接不成?”
傳話的人撓頭,“好像是這麼個意思。”
“你……”
吳志文語塞,思來想去,還是邁開步子走出了府衙。
府衙外,正停著一輛由良木製成的馬車,配著棉布車簾。
沒有吳志文想象中的豪華,放在洛海,卻也足夠。
豪華而內斂。
吳志文暗自猜想車內人的身份,面上還是維持著高高在上,“是何人來找本官?”
車內的人沒有立刻答話。
吳志文有些不悅,剛要再問。
馬車簾便被掀開,一藏藍色長衫的男子出現在視線之中。
他舉止得體,氣度不凡,朝吳運舟拱手道:“大人。”
“你是何人?”
“有幸得皇天庇佑的教書先生。”
吳志文的不悅在看見聞松的那一刻消散了許多,又聽他如此道,更加好奇他的身份,以為是哪位高人或貴人想隱藏姓名,本來高高在上的語氣被他收了起來。
“哦?先生有何貴幹?”
聞松剛要答話,就聽一聲大喊,“賢愚先生!”
大祁地方官制度“架空\"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