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
馬車內的阿茶掀開簾子,看著幾里之外的城門,道。
“哪裡奇怪?”
聞松雖然這樣問,臉上卻沒有半點兒疑惑。
“太祖皇帝在洛海得神助的故事聽久了,總覺得護國河離洛海很近。”
阿茶說話的時候,馬車剛走過長長的石橋,經過一條潺潺小河,橋口豎著一塊石碑,石碑上刻著三個正楷大字,“護國河”。
護國河歷經滄桑,水量下降,是自然規律,她能懂。
然,她遙望城門,“沒有想到,是這麼遠。”
聞松第一次來洛海時,也是這樣的想法。
他留心著搖籃裡的聞九隅,“大祁地圖、地方誌上,都沒有細談護國河和城門的距離,大概是覺得不重要,又或者,前人出了錯,後人也懶得親自考量測算,將錯就錯。這樣的‘錯’,很多地方都有。”
“輿圖一般只會畫地區和地形,確實不會在意這些細節。”阿茶轉頭看了他一眼,“你重繪地圖,增添細節和糾錯,是為了什麼呢?”
聞松微微一笑,和她對視,“天機不可洩露。”
阿茶挑眉,“無非就是和現在局勢有關。”
“嗯。”
“嗯?就一個嗯?”
聞松又“嗯”了一聲。
“你真的不打算告訴我?”
阿茶身影一晃,忽然從對面坐到了他的旁邊,兩人靠得十分近。
她身上的藥香縈繞聞松的鼻尖。
聞松睫毛顫了顫,輕聲道:“靠太近了。”
他耳朵有些燒。
阿茶抬眸就看見了他被燒紅的耳朵,立即起了捉弄的心思。
她離他更近了些,“你告訴我嘛。”
輕輕柔柔的一句話,撓得聞松心癢癢。
不知為何,突然覺得嗓子乾澀,喉結滾動。
得打住了,聞松心道。
他正襟危坐,側首看著阿茶,想隨便說些什麼,打消心中那些小心思。
正在這時,阿茶瞅準機會,送上了紅唇,成功碰上一片柔軟。
親到了。
她早就想親了。奈何聞松太過正人君子,總是一派清心寡慾又嚴肅的模樣,不給她絲毫逾矩的機會。
阿茶在欣喜,聞松的內心則是慌亂無邊。
慌亂之中,還有一道邪念,想讓那片唇停留得久一點,或者多來幾次。而這一次,他聽從了內心的邪念,沒有後退。
可阿茶卻退了。
這件事,阿茶也是第一次,除了雙唇相貼,她不知道還要做什麼……本來,她也只是想嚐嚐味兒而已。
做完“壞事”後,她才想起來矜持和害羞。
她以手背擋住唇和緋紅的臉頰,一顆心狂跳不止。
她輕咳了一聲,往一旁挪了挪。
聞松這時才如夢初醒,不自覺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
沒多久,他意猶未盡地問:“還有麼?”
“嗯?”
阿茶睜大眼睛,看著主動靠近的人。
遮擋羞意的手被他拉了下來,他的氣息打在她的唇上。
“還有麼?”
他又問了一遍。
“你還想有麼?”
兩人對視,目光交融而纏綿。
“嗯。”
他誠實地點頭。
阿茶竊喜,“那你來。”
“嗯。”
他握住她的手,主動貼上她的唇。
有一些事是無師自通的,一回生,二回熟。
二回畢,阿茶的臉通紅一片,聞松卻已經能適應內心的“慌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