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胥淡淡地道:“沒有條件,交個朋友。”
肖臨冷哼,“這話,你自己信?”
南胥失笑,“那,做個盟友。”
肖臨沉默。
半晌,肖臨才道:“做你的盟友,還是做南家的盟友?”
南胥負手而立,“我找的是你,不是程橋的肖家。”
肖臨瞭然,伸出手指,指了指對面的他,又指了指自己,“所以,盟友,你,我。”
南胥點頭,“不錯。”
肖臨仍然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你看中了我什麼?”
南胥也誠實地道:“令尊的生意。”
“什麼意思?肖臨不才,家父的生意是必須要保住的。”
肖臨以為南胥是要搶佔肖啟明嘔心瀝血的生意,一時間,不悅又湧上心頭。
南胥解釋,“這些我不要。我要的是建立一個嶄新的情報網。”
南胥絲毫不遮掩,坦然說出此行目的。
肖臨瞳孔驀然睜大,“你是說……”
“情報網一旦建成,還怕找不到殺人兇手麼?”
找兇手?
南胥的聲音打在肖臨心上,這是他目前最想知道的事。
“你怎知……”肖臨驚訝。
“你怎知父親是被殺”這話,肖臨沒有問出口。
南胥從容回答:“並不難猜。”
肖臨道:“我考慮考慮。”
南胥再次微笑,卻換了一副姿態,顯得勢在必得,“在我離開之前,肖公子必須答覆。”
勢在必得,卻不是威脅。
肖臨見南胥彬彬有禮的模樣已然不見,才恍然意識到,他抓到了自己的七寸。南胥從一開始,就胸有成竹,更何況,他還從自己這裡知道了父親遭人陷害一事,這就使他更加有把握了。
肖臨目不轉睛地看向肖啟明的牌位,許久不曾開口。
南胥也就安靜地等著。
肖臨並未在南胥這個外人面前顯露哀傷,他在拼盡全力維持著肖家作為大門大戶的風度,以此偽裝他內心深處的的無措和脆弱。
肖臨想,背靠南胥,總好過自己單打獨鬥。他將視線從牌位處收回,做了決定,“好。”
……
騰關這些年已經漸漸地發展起來,城內的人口越來越多,其中還不乏操著南疆口音說著大祁話的南疆人。
常忠信聽到熟悉的鄉音,才終於有了一種又回到家鄉的真實感。
其實,他待在邊疆的時間並不多,童年跟著祖父顛沛流離,十多歲時,被選進宮中,訓練為禁衛。本以為來此不會有太多的感觸,沒想到一聽到鄉音,還是忍不住紅了眼眶,童年那些本以為不會記得的事,一樁一樁浮現在腦海。
聞松察覺到常忠信的情緒波動,所以一路上並沒有和他搭話,只慢慢地走著,留時間給他。
直到快走到城外,快出大祁的地界,這份寧靜才有了波動。
沉默是被沉浸在鄉音之中的常忠信打破的,他實在是不喜歡感傷和懷念,這種陌生的情緒讓他招架不住,所以他沉溺了一會兒,便清醒了過來,主動拒絕這種無法處理的情緒。
人來人往之中,常忠信悄聲問聞松,“公子可見過潛州知府?”
聞松微微怔愣,“沒見過,可是想到了什麼?”
常忠通道:“這潛州知府以前回京述職之時,我正當值,所以見過……他步履矯健,吐息沉穩……”
常忠信有些吞吞吐吐,不知道該怎麼表達心中的疑慮。
“你是說,他看上去很康健,不像是需要續命的人。”
聞松幫常忠信說完了他想說的話。
“不錯。”常忠信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