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想法有條不紊地陳說了出來。
“公公之所以要設計誘殺寒冰,主要目的確是為了先取信於濟王,進而藉機將其除去。但公公除去濟王的目的卻不是為了皇上,更不是為了太子,而是為了另立新君,以便挾天子以令諸侯,甚而直接奪了那個皇位。”
鄭庸又露出了平日的那種假笑,細聲細氣地道:“繼續說下去。”
宮彥笑了笑,不緊不慢地道:“在下並非憑空做此猜想。而是因為我偶然發現了趙大統領的一個秘密,並由此推斷出了公公望子成龍的殷切之意。”
鄭庸雖是強自抑制,臉色卻還是忍不住微微變了變,聲音中也不由地多了幾分喑啞,“你,是如何知道的?”
“青蘿姑娘。”宮彥含笑說出了這個名字。
鄭庸的小眼中精光一閃,“原來,沈青蘿竟然是你們的人!”
“不錯。可笑左語松還自以為慧眼識珠,找到了一個如此能幹的女子,做他忠義盟最重要的情報機構順風堂的堂主,卻不知竟是替我們安插了一個大戎國的耳目進去。”
“可是那件事就連趙展他自己都不知曉,沈青蘿又是如何發現的?”
“正因為趙展不知曉,故而出言無所顧忌,將自己的身世詳詳細細地告訴了他的那位紅顏知己青蘿姑娘。然而說者無心,聽者卻是有意。
沈青蘿本是想替我查清楚,憑趙展那種多少有些莽直的性子,是如何獲得了公公的賞識,願意收他為義子,而且還不遺餘力地扶植他一步一步登上了禁軍大統領的高位?以便我也能借此摸透公公的喜好,成為繼趙大統領之後,公公的又一個得力心腹。
可誰知說來說去,就連趙展他本人也說不清楚,自己究竟是哪一點博得了公公的青睞,只說到似乎公公曾提起過與他是同鄉,才會如此照拂於他。
既然這是僅有的一條線索,我們自然不會放過。結果,當年武林世家趙家曾有一位不知所蹤的二公子的這件舊事,就又被人在不經意間提了起來。
至於你與趙展之間是親叔侄還是親父子,其實已經並不重要。因為顯而易見的是,你已把他當作親生之子對待。”
聽到宮彥提起那些舊事,鄭庸的目光漸漸變得黯淡起來,沉默了半晌,才啞聲問道:“你既已瞭解內情,當知我不可能像待趙展一般待你,為何還要來投靠於我?”
“因為我並不想做趙展,更不想要那個皇位。我所想要的,是赤陽教教主的位置。”
聽宮彥這麼說,鄭庸不由怔了怔,接著便大感意外地笑了起來,“你這豈不是南轅北轍嗎?我這大裕國的大內總管就算有再大的權力,也不可能幫你得到戎國赤陽教教主的位置啊!”
“公公是不能給我那個位置,但大戎國的皇帝陛下可以給我。而我所要做的,就是效忠於他,替他拿到裕國的半壁江山,以此換取赤陽教教主之位。”
“看來你是準備背叛你那位師父獨笑穹了?”
宮彥的臉上閃過一抹痛恨之色,猶豫了一下,覺得此時為了取得這狡猾老太監的信任,還是說出實話為宜。
“不知公公可曾聽說過嫁衣神功?”
鄭庸若有所思地眯起了眼睛,“咱家似乎聽皇上有一次提起,太祖皇帝時那位國師陰無崖練的就是嫁衣神功,可以吸人內力,而且他還將自己徒弟的內力給吸走了。
他的那位徒弟就是濟世寺的方丈慧覺,被他師父吸走內力後,便經脈俱毀,長年臥病在床,形同廢人一般。”
“不錯。家師獨笑穹練的也是嫁衣神功,而且他也想效仿當年的陰無崖,吸走我這個做徒弟的內力。”
鄭庸不由驚詫地看了宮彥一眼,“獨教主的武功在世間幾乎已難逢敵手,為何還要做出這種殘害自己徒弟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