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燁四人走出地牢的時候,面色各異。
“皂滑弄人。”
齊燁也是著實沒想到,這事竟然和太子少師府扯上干係了。
他知道這事肯定會牽扯到大人物,只是沒想到牽扯的竟是“前老丈人”,這不巧了嗎這不是。
“入宮稟報陛下吧。”
齊燁也知道這事根本不是自己能繼續亂搞下去的了,心情沉重的回班房去了。
阿卓離開了,段平沒有任何猶豫,將記錄的“案情”全部交給了劉旺,意思很明確,是留著還是銷燬,叫齊燁自己看著辦。
一路回了班房,齊燁痴痴的坐在凳子上把玩著刀符腰牌,越是深想,越覺得這事的後果不堪設想。
除了季伯昌的名聲外,名義上他還算是太子的老師。
天子對太子少師季伯昌推崇倍加也就罷了,這老登還在閒暇之餘入宮給太子上課,一旦這事真的鬧的人盡皆知,對太子也有極大的影響。
正胡思亂想呢,房門被推開,雙手插在玉帶中和個老混子似的張瑞山走了進來。
“大人。”
齊燁連忙起身,旁邊打瞌睡的劉旺也站了起來。
張瑞山自顧自的坐下了,笑吟吟的說道:“未擔天子親軍前一口一個世伯,如今成了抱刀司小旗,便成了一口一個大人。”
齊燁哭笑不得:“世伯您說的這是哪的話,在我眼裡,您就是我親生的世伯。”
“審的如何了?”張瑞山一副隨口一問的模樣.
齊燁的目光有些閃爍,撓了撓後腦勺:“反正就那麼回事罷了,而且這事算是天子親軍的案子,小侄兒覺的吧,就是…就是不應該和京兆府牽扯的太多。”
張瑞山笑了,還是哈哈大笑,笑的齊燁莫名其妙的。
足足過了許久,張瑞山向前探身拍了拍齊燁的肩膀:“不枉老夫為你多次舍了麵皮,你這孩子不錯,當真是不錯。”
齊燁看了眼老張,不明所以。
張瑞山自顧自的說道:“段平已是原原本本的將事情與老夫說了,知曉,老夫心裡知曉,你是怕此事牽連到老夫的身上才不願多說,算你小子良心未泯。”
齊燁乾笑一聲,他的確是這麼想的,這事就是個巨大的漩渦,誰被拉扯進來都容易倒黴。
“你就不問問,老夫是如何想的?”
齊燁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那您怎麼想的。”
“此事斷然與季伯昌毫無干係,老夫可拿人頭擔保!”
齊燁張了張嘴,沒好意思開口。
這就是為什麼他覺得這事太扯的原因,因為大家都會這麼說,都會為季伯昌作保,說什麼要是有關係自己就死,慘死之類的。
有個毛用啊,那些後世的什麼校長、院長,被曝光之前不也是天天站在講臺上給幾百數千的學生講如何行得正坐得端嗎,結果私底下比誰都不當人,那商服一個個歲數比他媽都大,還讓人家穿JK。
“莫要憂心,聽宮中吩咐便是。”
老張似乎就是為了特意給季伯昌作保而來,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溜溜達達的離開了。
“閒著也是閒著。”心煩意亂的齊燁站起身:“走,下地牢,再去揍那倆王八蛋一頓去。”
劉旺樂呵呵的,他就喜歡打人,要是能捅人就最好了。
就這樣,二人再次回到了地牢,一人負責一個,齊燁揍馬存仁,旺仔削吳勘,接連三頓,換著來,直到將這兩個王八蛋打的沒了半條命後才離開。
出了地牢天色已是開始見暗,齊燁的心情依舊很沉悶。
那種無力、無奈的感覺縈繞在了心頭,怪不得那麼多當官的連錢都可以不要,只要名,原來是因為可以保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