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知曉,知曉輕重的。”
孫管家笑眯眯的,今早初見這沙盤時,震驚之情不比齊燁差上多少。
“這手藝…”
孫管家感慨萬千:“天下無二,從未聽聞過,也未見識過,開了眼,當真是開了眼。”
齊燁連連點頭附和,後世那些售樓處的沙盤,便宜點的都要二三十萬,貴的上百萬幾百萬都有,這話一點都不誇張。
除了雕刻機、油漆噴槍等,還得利用電腦的設計軟體,AutocAd等。
再看這群公輸家的人們,連工具都沒有,完全是就地取材,然後短短四個小時就弄出了這麼一個沙盤。
齊燁突然轉身跑到了臥房,在床下翻翻撿撿,片刻後拿著一千貫銀票跑了出來,二話不說就強行塞進了公輸雲的懷裡。
“拿去花,去城南逛逛,買點衣服什麼的,不夠的話回來再要,孫伯陪著,對,帶幾個人隨行保護好了,掉一根毛都不行!”
公輸雲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望著手裡的一千貫銀票,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一家三代二十年,別說一千貫了,他連一貫錢銀票長啥樣都不知道。
要麼說是老實孩子呢,一咬牙,將銀票推了回去。
“阿爺說了,恩公對我等有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理應…”
“錯!”
齊燁正色道:“之前,是救命之恩,不,不對,是我彌補錯誤,從現在開始,你們公輸家,有一個算一個,都是我王府門客,每月領取俸祿,全部都是自由身,任何條件,任何待遇,你們可以提,都可以提,彆著急拒絕,全家商量商量,三日後告訴我,就這麼說定了,現在跟著孫伯去南市,給你老婆…給弟妹買點胭脂水粉,買些漂亮衣裳,要成衣,不要布,錢不夠再派人回來取。”
公輸雲剛要再拒絕,老孫生拉硬拽將前者帶走了。
吃了半輩子苦的公輸雲,眼眶紅紅的,他現在都想原地給齊燁生個孩子了,還得是兒子。
錢財、好話,他真的不在乎,他在乎的是齊燁說的那句“自由身”。
自由,不正是他們墨家人苦苦追尋可望而不可求的夢想嗎。
見到大家有真正的才學,想的第一件事非是如何將他們永遠拴在王府,而是以最高的禮遇招攬,平等的招攬,這如何不讓受了半輩子委屈的公輸雲動容。
花錢這種天大的享福事,公輸雲當然要將所有人都叫起來一起去,到了偏院大呼小叫著。
其實都沒睡,齊燁不“驗收”,誰會安心睡,連公輸甲都沒睡,只不過是留了個心眼,深怕齊燁不滿意,如果不滿意的話就說公輸甲還沒出手,再重新弄一個。
齊燁親自將一群公輸大爺們送出了王府,還特意讓虎子去京兆府借了三輛馬車,畢竟有女眷和孩子。
等這群人走了後,齊燁連跑帶顛的回到了臥房外,再次欣賞了起來。
“撿到寶,撿到寶了,我靠,我靠,我靠靠靠!”
齊燁激動的都快石…都快腦溢血了。
管中窺豹可見一斑,有這手藝,蓋房子方面的事可想而知對他們來說是輕而易舉。
事實上,建造沙盤比建造真正的房屋還費勁,因為細節更多,容錯率也更低。
用牙籤似的小木棍懟開了一座座小房子,齊燁實在是無法想象,指甲大小的木床,這群傢伙是怎麼做的,不考慮材質的話,等比例放大後絕對能夠正常使用,與正常凳子,房子,沒有任何區別。
越是震驚,齊燁越是感受到一股難言的怒火。
“阿卓!”
齊燁突然回頭暴吼:“阿卓死哪裡去了!”
守在外面的劉旺伸著個腦袋:“少爺,一大早就出去了,殺氣騰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