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世子入朝為官,實乃朝廷之悲…
越說,越離譜。
越說,越誇張。
彷彿有了齊燁,工部官員才貪得無厭。
彷彿有了齊燁,才暴雨降臨,四處受災。
彷彿有了齊燁,一切的罪惡、卑鄙、齷齪,都變的情有可原。
可笑的是,如果齊燁還是天子親軍司衛,必然不會有這種聲音的出現,破鼓萬人捶,破鞋萬人懟,正是此意。
一種莫名的氣氛開始擴散,越來越多的官員們竊竊私語著,都很清楚,一旦災民有失,天子必然會龍顏震怒。
天子龍顏震怒,必會遷怒於戶、禮、工三部。
一旦戶、禮二部官員被責罵,就會將鍋甩到工部頭上。
一旦工部要背鍋,那麼勢必會隱晦的將責任甩到齊燁頭上。
這就是朝廷,這就是一個國家的決策層,更多的時候,他們想的不是百姓與國朝,而是自己,看起來毫無人性,很是誇張,可若不誇張,還擁有人性,又哪會在這種操蛋的世道之中身居高位。
天子望著車外越來越大的雨水,本來就夠鬧心的,康驍突然拉了下韁繩,過了片刻,御馬追了上來。
“父皇,禮部郎中孫駿與兒臣說,京兆府衙役未出現,差役,也未出現。”
“為何?”
禁衛護衛、京衛也接應上了,天子並不在乎一群和該溜子似的京兆府衙役、差役,他只是奇怪這群草包飯桶為什麼沒出現。
“孫駿說京兆府衙役、差役,一大早就被齊燁給叫走了,去了城外,建蓋房屋。”
“混賬,混賬至極,混賬透頂,京兆府,難道歸幽王府管轄不成!”
現在就不能提齊燁的名字,一提,康老六那就和吃了二斤櫻桃炸彈和半噸火爆辣椒似的,血壓蹭蹭往上漲。
不過康老六最大的特點就是無論如何憤怒,或者任何情緒到了極端,都會保持一定的理智。
罵了一聲,康老六目光變得無比深邃。
“禮部郎中孫駿,為何知曉京兆府的動向,又為何知曉齊燁身在何處。”
一句話,似是疑問句,又像是肯定句,口氣莫名。
文德沉聲道:“這孫駿孫大人,看來是有意針對齊世子。”
“話雖如此,可這狗東西若不是整日惹事生非豈會被人盯上,豈會破綻百出,真他孃的是個掃把星!”
暗暗罵了一聲,有火沒地方撒的康止戈衝著車外吼道:“將張瑞山那飯桶給朕叫…”
話都沒說完,早有預料的張瑞山一夾馬腹,出現了。
“陛下,臣在。”
要麼說人家老張也不是一般人物,連時機都計算好了,見到孫駿找太子打小報告,又算了一下天子在車廂內痛罵齊燁所消耗的時間,最後叫自己撒氣,時間把握的妙到毫顛。
大雨之中,響徹著以仁德形象示人天子的訓誡與期盼,正三品朝堂大員張瑞山,一副虛心接受的模樣,君臣,相得益彰。
“張瑞山朕*你**,你個****的**,朕要你這**何用,你**個*,瞧瞧你那**的樣子,你個**,朕****,你****是京兆府府尹,還是齊燁那***是京兆府府尹,朕*你**你個****!”